呂決疑問道:“此話怎講?”
“那日我與洛娘子爭論,她說……”
“洛娘子說什麼?”
“她說……即便殿下要娶聽風為妃,聽風也不會答應。”
冉墨忍不住打岔:“什麼?這魚聽風竟如此不識抬舉?她到底想要什麼?”
“洛娘子說,聽風生性灑脫,不願受規矩所限,斷然不會選擇進宮。
還有便是……她心中所求是與一人相伴相守,不願與旁的女人分享自己的夫君,而殿下的身份特殊,顯然不是她所求的良人。”
“世間女子皆希望自家夫君唯自己一人,這點我倒也能夠理解,可這不想進宮,她到底是怎麼想的?
多少女人爭著搶著要進宮,她倒好,竟然不稀罕!腦子是……”
“其實仔細想想,聽風沒有親人,無需為家族利益入宮籌謀,又不貪戀權勢富貴,自身還衣食無憂,確實沒有一定要進宮的理由。”
冉墨疾語反駁:“倘若魚聽風真的愛殿下,定會選擇放棄自由,歸根結底,還是不夠愛。”
“此話在理。”顧桓側首看向拓跋綏,低聲勸道:“符離,聽風並非是你的良人,我勸你還是早些放下她,你們真的不合適。”
拓跋綏凝神思索了一會,好似明晰了魚閏惜的顧慮,搖搖晃晃地自矮幾上起身。
三人見狀,不約而同地伸手去扶。
冉墨問道:“符離,你這是要做甚?”
“我要去找她。”
“你這副樣子去見她,真的沒事?”
“殿下,不若明日再去?宮門馬上要下鑰了,我們得回去了。”呂決小聲提醒道。
拓跋綏麵色凝重,他應該借這股酒勁,勇敢一回,否則,一旦冷靜下來,又會顧忌太多。
他真的不願就此放棄她。
“宮裡的事你去安排,我今夜必須要見到她。”拓跋綏認真同呂決說道。
“殿下……”
呂決躊躇再三,終是應承下來。
四人從酒樓出來後,呂決因有要事需去安排,便讓顧桓和冉墨陪同拓跋綏。
出發前往飄香樓之前,冉府的下人忽然找來,稱有急事需冉墨處理,冉墨推脫不得,隻得向拓跋綏和顧桓道彆。
顧桓帶著拓跋綏來到飄香樓,此時酒樓裡的賓客已寥寥無幾,樓裡的夥計看上去也忙活得差不多了,顧桓遣人找了一個夥計,讓他幫忙傳話。
樓裡的夥計正欲將此事傳達給魚閏惜,路上恰巧碰到梅紅,同她提了一嘴。
梅紅得知拓跋綏來尋魚閏惜,心想魚閏惜喝了不少酒,醉意正濃,有些不清醒,實在不便見客,打算去尋呂決說明情況,讓他勸勸拓跋綏。
酒樓客堂,梅紅腳步匆匆地趕來,卻並未瞧見呂決的身影。
她目光落在堂內坐著的顧桓身上,臉色陡變,鼓起勇氣言道:“顧大人,我們樓裡要打烊了。”
“我不是來吃飯的,是殿下,他想見聽風。”
梅紅這才留意到,顧桓旁側桌上趴著一個人,那人正是拓跋綏。
“殿下喝多了,非要見聽風。”
梅紅抬眼打量了一下拓跋綏,她瞧拓跋綏那模樣,確實像是喝了不少酒,看起來已有幾分醉意。
“殿下,聽風她現在不方便。”
“她怎麼了?”
“她喝多了。”
拓跋綏聞此言,緩緩抬首,內心忍不住去揣測,魚閏惜如此,是否在借酒消愁,這其中,是否也有他的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