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長,你彆難過了,詩詩姐蘭心蕙質、溫婉可人,能得此良緣,可是兄長你幾世修來的福氣。”徐玉吟安慰道。
徐翊故意忽略她安慰的話語,話鋒一轉:“你今日好像很開心。”
“哪有,不是與平日一樣?”
“你如此,不會是……因為江家一事吧?”
徐玉吟陷入沉默,自從拓跋綏拒了皇帝拓跋弘的賜婚後,她母親與江夫人便一直想撮合她與江應寬,她不喜歡江應寬,更對江應寬妹妹江語柔厭惡至極。
如今,江語柔自食惡果,連累江家遭了殃,她母親終於打消兩家結親的念頭,隻覺心中積鬱已久的悶氣消散,心情也暢快了許多。
“你彆高興的太早,母親早已為你看好了下一家,你猜猜是何人?”
徐玉吟眸光一顫,聲音發緊:“是……是何人?”
“硯書。”
“什麼!!!我……我才不要嫁給冉大哥呢!”
“你放心,硯書他也瞧不上你,隻是令堂有此意而已。”
徐玉吟長舒一口氣,憶起徐翊前麵那句話,又忍不住惱火,憤然說道:“誰稀罕被他瞧上?我才不喜歡冉大哥呢!”
“但他配你綽綽有餘。”
“徐其安!你——”
“哎!你也太沒禮貌了,怎能直呼兄長名字?”
將軍府
夜色朦朧,寒風徐徐,幽靜的屋舍簷角,竹骨燈籠被夜風吹得搖晃不止,微黃的燭光在青石板上投下斑駁暗影,廊道深處,隱約可見一道纖細身影端坐其間。
洛非嫣素手輕執酒壺,壺嘴微傾,美酒潺潺墜入杯中,濺起細微的水光,她仰頭一飲而儘。
近幾日常在夜深時分驚醒,醒來便如何也睡不著,今夜亦如此,索性出來吹吹風。
今日心頭無端鬱結,無奈隻得借酒來排解憂愁,此時此刻,她倒是明白,為何魚閏惜從前總愛借酒澆愁,真真是一醉能解萬般憂。
上方飛簷翹角處,一個黑影隱匿其中,恰與幽暗的夜色融為一體。
顧桓夜讀至深,正欲歸寢,忽見洛非嫣所居之處,仍有燭火搖曳,好奇心使然,悄悄趨前查探,竟見此情景。
洛非嫣一人在喝悶酒,看起來心情不佳,顧桓未選擇上前問候,隻靜靜觀察著她。
一壺酒儘,洛非嫣已然微醺,卻沒有著急回房,她將空盞放置一旁,倚著廊柱,仰頭凝望天上的圓月。
半晌,她似是擋不住醉意侵襲,緩緩起身準備回房,未走幾步,忽地一個踉蹌,險些跌倒在地,顧桓及時出現扶住了她。
“啊!”
洛非嫣驚呼著抬眸,驀然對上一雙幽暗深邃的眼眸,愣了一瞬:“你為何……會在此?”
“夜深了,瞧你房間燭火未熄,便過來查探一番。”
洛非嫣一手扶上額間,一手輕推開顧桓,往房間方向行去。
顧桓見她腳步踉蹌,仿佛隨時要跌倒,急忙跨步上前欲伸手攙扶,卻再次被洛非嫣推開。
“我自己能行……”
無奈之下,顧桓隻得幫洛非嫣去開房門。
“為何喝這麼多?”
洛非嫣未回答顧桓的問話,徑自步入房間。
“那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