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綏輕歎一聲,語重心長地勸解:“你的私事我本不該插手,但我還是得勸你一句,洛娘子若對你無意,你強留她在身邊,也隻會讓她離你越來越遠。”
“你如何知曉她對我無意?”
“你們尚未成婚,將她留在身邊,實在不妥。”
顧桓神色複雜,沉默片刻後,緩緩開口:“我們已有夫妻之實。”
“什麼!”拓跋綏雙目圓睜如炬,不可置信地盯著顧桓,聲音陡然拔高:“她是自願的?”
“這你彆問。”
“阿飛,誰讓你這麼對人家的?”
“不是你親口說,追姑娘就得讓她瞧見你的真心嗎?非嫣她死活不信我,非認定我對她另有圖謀,我沒有辦法,隻能如此。”
“誰跟你說見真心就得乾那事!”
“莫非你跟聽風表明心意那晚,沒有做那事?”
“當然沒有!”
“那我問你有沒有脫衣物,你為何那副表情?”
“脫了衣物就一定要做什麼?”
顧桓麵露不解的神色:“你的意思是說,你脫了衣物什麼也沒乾?”
拓跋綏將臉扭向一邊,故意撇開話題:“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洛娘子現今不想留在此地,你還是彆關著她了。
放手不一定就意味著失去,抓太緊,到頭來什麼也得不到。”
顧桓小聲喃喃:“她跑了怎麼辦?”
“聽風和敏鴆還在,她要走,不會不辭而彆,我猜她會回飄香樓。
你若怕她跑了,派人暗中跟著她便是,也比你強留她在此要好。”
顧桓稍作思索,覺得拓跋綏的話在理,“我明白了。”
夜幕低垂,回宮途中,魚閏惜向拓跋綏問及顧桓之事。
拓跋綏徐徐應道:“阿飛已應允放洛娘子離去。”
“真的?那兄長他……”
“閏惜,感情之事難以說清,這到底也是他們二人私事。
我瞧,洛娘子對阿飛不見得毫無情意,不妨讓他們順其自然。”
魚閏惜覺得拓跋綏所言不無幾分道理,輕點了點頭。
今日洛非嫣刻意逃避她的問話,不難看出,她對顧桓並非毫無情愫。
她猜測,他們二人之間或許存在誤會,又或者洛非嫣隻是眷戀自由,可這到底也是洛非嫣的事,她不好過多乾涉。
儘管魚閏惜實難相信,洛非嫣會對顧桓懷有情意,但正如拓跋綏所言,感情之事向來縹緲難測。
若以洛非嫣的角度看她,想來洛非嫣對她入主東宮之舉,亦會深感匪夷所思。
畢竟,就連魚閏惜自己都未曾想到,那個生性灑脫,崇尚自由的她,會因這世間最難以捉摸的感情,甘願舍棄自由,去賭那前途未卜的愛。
於她而言,拓跋綏值得托付,於洛非嫣而言,或許……
“你覺得他們二人能走到一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