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非嫣隻覺一股濃烈的酒氣直往鼻腔裡鑽,下意識地輕掩住口鼻,顧桓身上燙得緊,像是發了高熱,她終究狠不下心趕人,扶著顧桓回了房間。
進了房,洛非嫣將顧桓安置在榻上,又去弄了些熱水。
洛非嫣在榻沿款款坐下,一邊用巾帕替顧桓擦臉,一邊小聲抱怨:“難怪能與徐其安那般厚顏之人相交,你這臉皮之厚,倒也如出一轍。”
醉意朦朧間,顧桓握住洛非嫣伸過來的手,用力一拉,順勢將她帶上了榻。
“做甚?放開我!”
顧桓臂彎驟然收緊,將洛非嫣牢牢禁錮懷中,幽暗的眸子深情似要溢出,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認真:“非嫣,我對你是真心的,跟我在一起可好?”
“你先放開我。”
“我顧桓發誓,此生唯你一人,定不負你,若違此誓,便讓我遭受天打雷劈之劫。”
“你出去說,待在此處,我怕會連累到我。”
“好。”
顧桓說著就要從榻上起身,洛非嫣見狀,趕忙出聲製止:“好了!你彆鬨了。”
“那你……”
洛非嫣心亂如麻,她太明白男子慣以甜言蜜語蠱惑人心,本不該輕易交付信任。
可此刻,顧桓凝著她的眼神,是那麼真誠,又是那麼深情,她的心不受控製地動搖了。
明明顧桓不是她喜歡的那類男子,可她……
“我……”
正恍惚間,顧桓忽地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
他涼薄的唇在她臉頰、唇畔輾轉流連,那雙手也不安分,急不可耐地伸向她腰間,去解係著的衣帶。
“等……等一下。”
“我不想等。”
窗外,風雨飄搖,樹葉被狂風吹得搖晃不止,半掩的窗戶在狂風中劇烈震顫,與房內嘈雜紛亂的聲音交織在一起,喧鬨異常。
東宮
魚閏惜自拓跋綏口中得知顧桓與洛非嫣之事,整夜心神不寧。
拓跋綏見魚閏惜眉頭緊鎖,胸口泛起一陣酸悶,不自覺地攥緊了她的手,低聲問:“瞧你心不在焉的,還在想他們的事?”
“隻是聽你提到他們,難免有些……”魚閏惜欲言又止。
“你不必過分擔憂。”
魚閏惜勉強點頭,輕輕推開拓跋綏貼近的胸膛:“好了,你不能再……”
“閏惜……”拓跋綏嗓音暗啞,望著魚閏惜的眼神中帶著一絲渴求。
“夫君莫非忘了太醫的叮囑?”
拓跋綏不以為然:“無礙。”
“若夫君再這般不懂節製,我便不允你近身了。”
“為夫不會多要的。”
“可今夜你唔……”
六月
這日,風煦雲輕,魚閏惜一行人前往城郊去賞鈴蘭。
此時鈴蘭開得正盛,抬眼望去,滿坡草地仿佛被撒下了無數銀鈴,一盞盞鈴蘭搖曳生姿,漫山遍野鋪展開來,如夢似幻。
山坡一隅,拓跋綏與顧桓,呂決三人席地而坐,舉杯對飲,悠然欣賞著周圍的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