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覬望著魚閏惜漸行漸遠的背影,恍惚出神。
往昔他也曾見過魚閏惜戴著笠帽出門的模樣,那身影、那感覺,實在太相像。
他本欲差遣手下追上去,然而轉念一想,適才對方見到自己的反應,似乎並不識得他,若貿然行事,實在唐突,終究還是打消了此念。
在回馬車的路上,沈覬越想越覺得那人便是魚閏惜。
他推測,魚閏惜未認出自己,許是失了憶,又或有其他難言之隱,無論如何,他絕不能放過任何尋得魚閏惜的可能。
這麼想著,他當即吩咐手下去追,可惜的是,魚閏惜一行人早已沒了蹤影。
沈覬滿麵悻然,失魂落魄般登上馬車,心裡頭全是說不出的惆悵。
起初,他的父皇沈拓還顧念著他對魚閏惜的深情,特意為他尋來許多與魚閏惜容貌相似的女子送入東宮,希望他能早日釋懷。
他的父皇多次勸他放下過去,還再三提及皇室開枝散葉的重要性,可他始終不為所動,甚至還將那些女子趕了出去。
日子一長,他的父皇見他因思念魚閏惜而日漸憔悴,政務處理也時常分心,憂慮萬分。
而在朝堂上,他的父皇也需要通過聯姻來鞏固皇權,便不再慣著他,欲強行為他納側妃,以穩定朝局。
想到此,沈覬的心情不由低落,隨即開口喊停了車夫,吩咐他前往附近的酒樓,打算借酒消愁,一醉方休。
是夜,魚閏惜被一陣細微的動靜吵醒,遙望窗外,漆黑一片。
原打定主意強撐著等沈執歸來,不讓他抱走女兒沈意好,怎奈困意襲來,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她瞧了一眼身側的位置,果然不見女兒身影。
外屋燭火未熄,魚閏惜起身離開大榻,準備去喝口茶,才出房門便撞見歸來的沈執。
沈執心想,可能是自己抱女兒時動靜太大,吵醒了魚閏惜,柔聲問:“你要去哪?”
魚閏惜未理會沈執,徑直繞過他,來到外屋茶桌旁坐下。
沈執獨自進了房,等待許久,始終不見魚閏惜歸來,心中頓時明白,魚閏惜是故意躲著自己,立刻自榻上起身,步出房間。
不一會,他便抱著魚閏惜歸來。
沈執什麼心思魚閏惜怎會不知?她心底暗暗自責,方才就該裝睡,可轉念一想,即便她睡了,沈執也未必就會放過她。
“我身子不適。”
“我給你瞧瞧。”
沈執緩緩湊過身,被魚閏惜一把推開。
“你滾開!”
“這麼凶?”
今夜,沈執倒沒有像往日那般急不可耐,而是抱著魚閏惜聊起了天。
“鎖鎖,我們再要個孩子可好?”
魚閏惜一聽,眉頭瞬間緊鎖,冷冷地回答:“不可能!”
她深知,沈執這麼問或許隻是知會她一聲,並非真的要聽她的意見。
念及此,她語氣不自覺地放軟了幾分,提醒道:“你以前不是不舍得讓我再生孩子?”
“可……我想再要個孩子,若是個男孩就更好了。”
魚閏惜一下便明白沈執的話中意思,不悅地說道:“你家有皇位要繼承?就非得要個男孩?”
沈執愣了一瞬,小聲言:“也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