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執輕輕轉過魚閏惜的身子,語氣溫柔:“鎖鎖,我會好好待你的,今後不論名義上還是身心,我隻會有你一個女人。”
他早已借“無所出”之名,將蘇湘和送回娘家,今後,哪怕名義上,他亦唯有她這一個女人。
魚閏惜沉默不語,淚水止不住地往下流,哭得幾近崩潰。
沈執滿眼心疼,捧起她的臉,指尖輕柔地為她拭去眼角的淚珠。
“鎖鎖,你看看我,我們忘掉過往的一切,重新開始好嗎?就當是為了綿綿,還有你腹中的孩子。”
說罷,他吻上魚閏惜哭得泛紅的麵頰,一滴晶瑩的淚珠悄然滑落,不偏不倚,墜在他的薄唇間,那淡淡的鹹澀滋味,瞬間彌漫開,似是她無聲悲泣的餘韻。
魚閏惜心情紛亂如麻,她不想這樣,可她好像沒有選擇。
“鎖鎖,我愛你。”
沈執微微低首,輕吻上她的唇,他的吻蘊含著無儘的溫柔,似要將滿心的愛意都傾注其中。
魚閏惜眼神空洞,如同被施了定身咒,未有一絲掙紮,她的心已麻木。
幾日後
此前,沈執以魚閏惜尚在病中為由拖延他們的婚事,如今,他已準備好一切,便向父皇沈拓稟明,魚閏惜的病體已然康複。
沈拓一聽,迫不及待地想要見魚閏惜一麵,他心下好奇,究竟是怎樣一個女子,能令自家小兒傾心至此?明知其身嬌體弱、病痛纏身,卻甘願癡癡守候數年,情深若此,著實令人費解。
彼時,沈執主動向沈拓提及此樁婚事,沈拓聞言大感意外。
他派去查訪之人回稟,魚鎖原出身極為尋常,不過其義父魚知此前身份倒不差,雖已解甲歸田、告老還鄉,其昔日所為亦無甚汙點,尚可稱道。
難得自家小兒遇見傾心之人,縱使魚鎖身份並非簪纓貴胄,亦無傷大雅,便破例應允了這門親事。
晌午過後,沈執攜魚閏惜入宮覲見。
魚閏惜顯得十分平靜,仿佛這一切都與她無關。
俗話說,好死不如賴活著,雖然她並不想死,但也不是很想活,對於此事,她已經無所謂了。
雖說今日麵見皇帝沈拓,本不該佩戴麵紗,但為了不引人注意,又怕途中遇見熟人,魚閏惜還是選擇戴上麵紗,待來到太極殿門前,才將麵紗取下。
太極殿內,沈拓與貴妃方以綿剛到不久,沈拓聽聞沈執已至殿外,當即宣二人入宮覲見。
魚閏惜跟著沈執,步伐從容地邁入宮殿,她神色淡然,眉眼間波瀾不驚。
上方端坐著的沈拓,目光落在魚閏惜身上的那一刻,臉上瞬間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顯然是被她的出現驚到,竟一時忘了讓二人起身。
相比之下,貴妃方以綿倒是鎮定得多,她早已知曉此事,見沈拓這般失態,刻意輕咳一聲提醒,“皇上。”
沈拓這才回過神來,趕忙收斂起臉上異樣的神色,他心中隱隱已有猜測,卻沒有選擇挑明,還竭力維持著表麵的平靜。
麵見結束後,沈拓留下沈執,屏退了除方以綿以外的人。
待眾閒雜人等離去,他終於不再忍耐,起身怒吼:“執兒!你到底做了什麼好事?”
沈拓鮮少如此動怒,在場的方以綿身軀一顫,急忙跟著起身。
沈執跪倒在地,說道:“兒臣不明白父皇此言何意。”
“你當朕是傻子?那魚鎖……”言及此,沈拓刻意壓低聲音,繼續說道:“不就是魚閏惜?你到底想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