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般情形,讓他忍不住懷疑,兩人是否本就是同一人。
轉念一想,倪聽風已遠赴衛國,不可能會出現在景國宮宴上。
思及此,心中頓時感到困惑,倪聽風既是衛國人,那魚閏惜的身份必然也藏著諸多隱秘,很有可能是細作。
他眼中閃過一絲狠厲,誓要將此事查個水落石出。
既然招惹了他,那麼無論她是倪聽風本人,還是她的雙生姊妹魚閏惜,都休想好過!
瞧見魚閏惜起身離席,沈鏘鬼使神差般放下手中酒杯,不動聲色地跟了上去。
魚閏惜離席後,朝花園方向行去,閒逛許久,身心漸感疲乏,便在一處石凳上坐下停歇。
隨行的宮女月兒察覺她麵色不佳,關切問道:“太子妃,可是身子不適?”
魚閏惜重歸東宮,沈覬便特意將昔日伺候她的丫鬟月兒與珠兒,重新安排到她身邊。
兩個丫鬟乍一見到魚閏惜,驚喜交加。
魚閏惜素來待下人寬厚仁和,從不疾言厲色、苛責打罵,還時常給予賞賜,這般體貼大方的主子,她們自然打心眼裡喜歡。
魚閏惜輕輕搖頭,柔聲道:“我無礙。”
“太子妃,天氣涼,您身子骨又弱,在外頭坐久了怕是要受寒的,還是早些回去吧。”
“再待一會。”
這時,宮女珠兒來尋,將手中的氅衣,輕輕披在了魚閏惜身上:“太子妃,小心著涼。”
沈覬佇立在不遠處,目光緊緊鎖住花園石凳方向。
儘管溫負事先與他說明魚閏惜與倪聽風是雙生姐妹,可心頭那種微妙的異樣感覺,讓他愈發覺得,兩人是同一人。
這邊,在月兒與珠兒苦口婆心的勸解下,魚閏惜終是決定早些返回宴席。
她緩緩從石凳上起身,轉身之際,一道身影赫然映入眼簾,來人是沈鏘,魚閏惜不禁嚇了一跳。
四周燈火輝煌,亮如白晝,沈鏘敏銳地捕捉到了魚閏惜見到自己時那一瞬間的異樣,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你便是那位久病初愈的太子妃?”
宮女月兒與珠兒見魚閏惜未作反應,忙趨步上前朝沈鏘行禮,恭敬地回道:“回陵王爺,正是太子妃。”
魚閏惜收斂心神,盈盈作揖行禮:“皇叔,真是巧了。”
“不巧,本王覺得你像極了一位故人,特意跟過來瞧瞧。”
沈鏘雙眸如炬,緊緊凝視著魚閏惜的麵容,目光一刻也未曾偏移,那眼神銳利得讓人心裡發毛。
身旁侍立的兩位宮女,嚇得臉色煞白,大氣都不敢喘上一口。
魚閏惜卻隻是淡淡一笑,不以為意地說道:“看來是妾長相太普通,才讓皇叔有此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