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車在黑夜中顛簸行駛著,行駛到野地中的一處荒廢已久的廟宇旁停了下來。
張義從車上下來,打開後備箱,把趙文武費勁地拖了出來,一直拖到破廟中的柱子旁,扒光了衣服,然後反銬起來。
他點了根煙,抽了幾口,然後冷不丁觸在趙文武身上,一聲慘叫,趙文武一個激靈醒來,驚恐地環視四周,等認出麵前的人是張義時,他滿臉的不可置信:
“原來是你!張義,你個王八蛋,你要乾嘛?”
“嗬嗬,趙局長,法眼如炬,認出我來了?了不起啊。不過,還是省省力氣吧,罵得再惡毒,也絲毫不能改變你目前的處境。”
“你到底想乾嘛?”趙文武對自己目前的處境心知肚明,這荒郊野外的,就算叫破嗓子也沒人搭理,他聲音小了些,但依然咬牙切齒。
“不乾什麼,就是想和你聊聊。”
“聊聊?有這麼聊天的嗎?”聽張義說得輕描淡寫,趙文武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神情一滯,死死盯住他的眼睛,“張義,不,張處長,你到底想讓我做什麼?”
“你覺得呢?”
“我哪知道?”趙文武慘笑一聲,眉眼閃爍,“你到底是什麼人?你這麼做,戴老板知道嗎?”
“你覺得呢?”
“我哪知道!張義,你不要一錯再錯,現在將我放了還來得及。”趙文武氣急敗壞,再次怒吼起來,“戴老板要是知道你乾的這些事,一定會扒了你的皮,讓你生不如死。”
“你覺得他會知道嗎?”
“什麼意思,你要殺人滅火?”趙文武瞪大眼睛,拚命掙紮起來,“我趙文武捫心自問沒有得罪你吧?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呢?你不是紅黨吧?大家都是一奶同胞的兄弟,為戴老板為黨國效力的,為了一個命都不值錢的臭補鞋的,值得嗎?”
“捫心自問?什麼心?你有良心嗎?黑的,還是紅的?”
趙文武一愣:“什麼意思,你真是為了救那個臭鞋匠?他不是已經被你救出來了嗎?張處長,張大爺,我求你了,這件事情就當沒有發生過,咱做人做事都得留有餘地,趕儘殺絕會自斷後路的,放了我好不好?我一定會報答你的!”
話音剛落,兩記耳光就抽在了他的臉上:
“報答?還是暴打?咱彆說這麼幼稚的話行嗎?多謝你的教誨,有你做榜樣,我做事一定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什麼意思?你真要殺我滅口?”
“這就要看你接下來的表現了。”張義淡笑一聲,盯著他的眼睛看了會兒,隨後,他深深吸了口氣,苦口婆心地說:
“小趙,咱們也認識一天了,你該對我有所了解,我並不是一個內心殘忍,有折磨他人欲望的人,從我製服你至今,你看你身上,幾乎沒有皮外傷,除了剛才,我沒怎麼打過你吧?隻要你接下來配合我,說不定我心情好會放你一馬呢?”
這話趙文武自然不信,用力地搖了搖頭:“你不會的!除非你先放開我!”
“你倒是聰明,聰明人就彆說這種幼稚話。”張義冷笑一聲,“今天廢話說得有點多,現在我們直奔主題,我問你答。你接下來的態度,決定了你的處境。如果你不配合,我不介意用一些手段。好了,我問你,趙龍文都有哪些貪汙受賄的事?”
趙文武怔愣了一下:“你,你這是要趕儘殺絕啊!”
“還有心操心彆人?不把他拉下水,我怎麼放你一馬?”
“什麼意思?”
“就像你說的,做人做事都得留有餘地,我要放你,總得給自己留條退路吧?為防你反撲,手裡總要掌握一些討價還價的籌碼吧?”
趙文武眉眼閃爍,低著頭,沉默了。
“不願意配合?”
趙文武張了張嘴:“我我不知道。”
張義盯了他幾眼:“不,你在說謊,你一定知道的。既然如此.”說著,他冷笑一聲,撿起地上趙文武臭烘烘的襪子,一把塞進他的嘴裡,然後撥出匕首,猛地照著大腿紮了下去。
一聲悶哼,趙文武渾身顫抖。
張義麵無表情地拔出匕首:“下一次運氣可沒有這麼好,要是紮到你的大動脈上,可沒人幫你止血”
趙文武惶恐地盯著他,心裡防線一步步崩潰,點頭如搗蒜想說話,無奈嘴巴被臭襪子堵著,根本無法言語,隻能發出幾聲嗚咽。
“想清楚了?死道友不死貧道,何必呢?”
張義嫌棄地把他嘴裡的襪子取出來,“你做好彆耍什麼花招。”
“不敢,不敢,可我真的不知道他的事啊,張處長,你快給我包紮啊”
張義半信半疑:“真的?沒騙我?”
“我怎麼敢騙你,他那些事都避著我,再說了,他日常在杭州,我在江山,就算真有,我也不可能知道啊。”
張義眼珠轉了轉,把玩著手裡的匕首,冷聲說:
“真不知道?”
“這我真的沒有騙你,我是真不知道,這事估計隻有周文若才知道。”
“周文若是誰?”
“我大伯的秘書。”
張義盯著他看了幾眼,看出趙文武沒撒謊,思忖了一會,心中已有了主意,正要轉身離開,趙文武突然痛哭流涕地哀求起來:
“張處長,求求你了,能不能給我一條活路,我真會報答你的.金條、美元,我大伯,趙龍文貪汙受賄的證據,都可以找來給你。”說到這裡,他突然想到了什麼,“美女也可以,比沈若竹還漂亮的,您想要什麼樣的,我都可以給您弄來。隻要您願意放我一馬,就算讓我做狗都可以.”
張義心裡冷笑,轉過身來,饒有興趣地看著他:
“你們乾壞事的時候,有想過給彆人一條活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