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錯了,張處長,我真的錯了。嗚嗚,我以後再也不會了,我發誓。這次李一善的事,是趙龍文讓我做的,我我也沒有辦法,他不僅是我大伯,還是我的上級,他的命令我怎麼拒絕。張處長,你應該能明白的,換做是你,也一定.一定沒選擇,隻有唯命是從。我求您了.”
張義冷哼一聲:“事實是什麼樣,你心裡一清二楚,彆把自己說得多麼高尚等著!”
再回來的時候,他手上多了一個袖珍錄音機和一張寫滿字的紙,都是從趙文武辦公室順出來的。
“照著念!”
晨曦的陽光透過窗簾照射進來,沈若竹從睡夢中醒來,由於喝了不少酒,頭疼欲裂的她睡眼惺忪地醒來。她一下子坐起來,想著昨晚發生的一切,恍若一夢。可背上的傷不時提醒著她,這根本不是夢。本想攀上張處長的高枝,誰曾想,他竟然那麼.變態。這麼想著,她看著旁邊呼呼大睡的始作俑者,一張臉冷若冰霜,恨不得將他一把掐死。
但不待她有所動作,就見張義醒了,待看見她的那刻,倏地坐直了身體,陰沉著臉,對她的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直接質問:“你是誰?”
“我我是沈若竹啊。”
“沈若竹?你為什麼會在我床上?”
沈若竹愣住了,慌忙說道:“張處長,你真不記得了?昨天是趙局長介紹我們認識,我們一起跳舞,喝酒,然後來到了房間。後來,你又叫來了紅酒,然後打了我.”
張義揉了揉眉心,狐疑地看著她:“有這種事?我明明記得自己是一個人回來的。”
沈若竹原本就頭疼欲裂,一聽這話,更覺得天旋地轉,她本以為自己攀上了高枝,殊不知對方和姓趙的一樣,提起褲子就不認人,不,比趙文武那個王八蛋還無恥。嘴上抹了蜜,一旦得手,褲子還沒穿呢,就翻臉不認人了。
羞憤的眼淚奪眶而出,她撲過來一把抓住張義的胳膊:
“張處長,你不能這樣對我!”
張義一把推開她,一副鄙夷不屑的樣子:
“那我該怎麼對你?”
“張處長,你彆裝蒜,我也不求你對我負責,但昨天你答應我的事,總該兌現吧?”
“什麼?”
沈若竹抬起來,幾乎用哀求的語氣說:“你說過晉升我為少校軍銜,答應幫我調職的。隻要你兌現承諾,我離你遠遠的,保證不會再糾纏你的,好嗎?”
張義“哦”了一聲,皺起眉頭:“有這回事?我怎麼不記得了?即便真有,酒後說的話你也信?”
沈若竹被他堵得一口氣悶在胸口,渾身哆嗦著:“全都是騙我的?”
“什麼叫騙?大家心照不宣,各需所以而已,你不就是想要錢嗎?”張義不屑一笑,說著,扯過椅子上的衣服,從兜裡摸出幾張鈔票,拍在她的手上,然後擺擺手,“行了,拿著錢快點走吧,我還有事呢。”
見張義皺著眉頭,一臉不耐煩,像趕蒼蠅似的,沈若竹臉上一陣青一陣白:
“張處長,你怎麼能這樣呢,你你無恥!”
“我無恥?說得你是什麼好東西一樣。大好年紀,不自食其力,卻好逸惡勞,貪圖享受,淨想著攀高枝,一點女人的矜持都沒有。哼,彆以為我不清楚你和趙文武之間那點破事,要我將他找來對峙嗎?怎麼?心虛了?”張義言之鑿鑿,說得振振有詞。
沈若竹還真有點心虛,額頭冒著細汗,又驚又恐又怒。
但她還是不甘心,她之所以肯舍下身段,以色侍人,為的不就是榮華富貴嘛。即便不能攀上張義的高枝,換個少校軍校,換一個能去山城的機會也值了。她相信隻要自己能去山城,憑自己的姿色和手段,一定能如魚得水。
可現在呢,除了幾張鈔票,什麼都沒有得到,竹籃打水一場空。
“愣著乾什麼?嫌錢不夠?換做是我,強顏歡笑,也要將委屈埋在心裡,真把事情鬨大了,難堪的還不是你?你是警察,是軍統的外圍,應該清楚我們的手段。”
沈若竹打了個寒顫,渾身發抖,她的肩膀不斷地抽動,呆愣在那裡,捂著嘴抽泣,淚流滿麵。
張義麵無表情,自顧自點了根煙抽了起來。
其實他的心裡也不好受,畢竟他也是正常的人,想到昨晚的“變態”表現和剛才對沈若竹說的那些話,就一陣惡寒。之所以要表現得如此無恥冷血,甚至是變態,都是為了“不在場證明”和劇情需要。作為即是導演又是主演的角色,有時候為了傾情演出,也沒有辦法。
沈若竹無可奈何,直到哭夠了,她才擦乾眼淚,默默穿上衣服,抓起鈔票,麵無表情地摔門離去。
張義默默歎息一聲,搓了搓臉,轉身走進衛生間,洗漱去了。
收拾完畢,來到飯店大廳,就見戴春風幾人坐在那裡用早餐。
早餐的種類很豐富,小籠包、燒麥、油條、南瓜粥、雞蛋、牛奶、麵條。
戴春風精神抖擻,但龔處長和賈副官都懨懨無力,似乎沒有睡好。
“早啊!”張義笑著走過去,看著賈副官,問:“精神不振啊,昨晚沒睡好?”
賈副官張了張嘴:“可能有些認床吧,沒怎麼睡好。”說著,他怪異地看了一眼張義,“張處長倒是精神不錯,哎,對了。”他斟酌了一下,又說,“我們剛才看到那個女警員披頭散發,哭哭啼啼的,你沒把人家怎麼吧?”
“不會吧?”張義吃了一口包子,“剛才還喜笑顏開呢。”說著他搖頭歎息,“女人的心思,真是海底針,猜不透啊。”
龔處長笑道:“她沒打算賴上你吧?”
“不可能吧?”
“這種事誰說得定呢,要是她拿出一哭二鬨三上吊的本事,一個小女子,你能拿她怎麼辦?”
“不會吧?”張義臉一垮,裝作愁眉苦臉的樣子。
“一個小女子罷了。”戴春風聞言嗤笑一聲,“現在是新社會,沒有封建禮教那些貞潔觀,什麼三從四德的東西。行了,抓緊時間吃飯,今天的事情還多著呢。”
張義點點頭,問賈副官:“今天什麼安排?”
賈副官說:“召開新聞發布會,我們不方便拋頭露麵,這件事情由趙局長全權處理。”
另一邊,趙龍文已經來到了警察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