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沒人感到不妥。
畢竟,大家都害怕日本人。
老周的徒弟將他扶起來,老周卷起袖子擦了擦汗。
總算完成了任務。
宴會如期舉行,期間沒受到任何攻擊和意外。
李群心裡莫名有些不安。
岡村聲勢浩大的派出中村發展偽軍,上海的鬼子漢奸齊聚一堂,軍統居然沒搞事?
這也太不像他們的風格了。
“不對勁,”李群放下酒杯,低頭對萬向傑說“你不覺得這場宴會太順利了嗎?”
“主任,您的意思是?”萬向傑雙眼滴溜溜直轉,打量著周圍。
“日本人搞出這麼大動靜,山城和西北不可能無動於衷,他們一定在暗中策劃些什麼。”
中村的講話告一段落,李群一邊鼓掌,一邊笑著說。
“去,把胡鶴年喊過來。”李群喝了口酒,囑咐道。
“好的,主任。”萬向傑應道。
他穿過人群,對胡鶴年做了個手勢。
“主任找你。”萬向傑低頭與胡鶴年耳語。
胡鶴年放下酒杯,走到李群麵前,“主任,您找我?”
“你手裡的那張牌,最近有沒有動靜?”李群問道。
“上次四季書店的事情,這張牌露了馬腳,紅黨最近再搞自查,他不敢露頭,目前靜默中。”胡鶴年無奈道。
“我手裡的牌,被軍統給斃了,這樣下去,我們就成了聾子和啞巴。”李群不滿道。
“日本人現在如日中天,我們沒有自己的力量,在牌桌上就沒有立足之地,必須抓住自己的牌。”
李群一想到自己安插在軍統總部的兩張王牌,都沒了蹤跡,他就十分惱火,說話間咬緊了後槽牙。
“主任,您說該怎麼做?”萬向傑問道。
李群道“當漢奸的滋味不好受吧,但你們看看,整個宴會廳的這些人,哪個不想做頭號漢奸,都在心裡盤算著呢,想把我擠下台,想為日本人做事。”
“現如今,日本人的手段,維穩治安還得靠咱們,但咱們若手裡沒點真家夥,你們說,怎麼混?”
“主任,76號絕對是出了內奸了,不然不可能暴露的,此事需得從長計議。”胡鶴年低聲道。
“我能安插內奸,人家也能,這沒什麼稀奇的,”李群樂嗬嗬地笑道,都是搞特工的,不搞點臥底還混什麼混。
中村和幾個佐官正在痛快的聊天喝酒,特高課在一旁候著,李群看著那群趾高氣揚的鬼子特務,沒由來的不爽道
“踏馬的,特高課那些狗日的,早晚讓他們吃癟。”
“主任,到處都是眼線,謹言慎行。”萬向傑苦笑道。
胡鶴年接過李群的酒杯,勸道“主任,我知道,咱一連損失了好幾張牌,您心裡難受,但是酒喝多了傷身。”
宴會過半,山城和西北一定行動了,讓李群鬱悶的是,他對此一無所知,甚至把錦榮飯店翻了個底調,也沒發現任何不妥。
這種脫離掌控的感覺,讓李群有些心慌。
中村直次和手下,多喝了點酒,感覺有些不適,便回到了包間休息。
到了夜裡,十幾個用過特殊酒杯的小鬼子,大吐特吐。
一直吐到了第二天中午,吐到最後仿佛癱瘓一般,口齒不清,直流口水。
起初,大家以為是喝了烈酒導致的,直到口吐白沫時,隨行人員才發覺不對。
火急火燎的將十幾人送往醫院。
這時已是藥石無醫了。
中毒三天後,中村直次包括其心腹、親信、手下的佐官,全身脫水、身形乾枯如紙片。
在第四天的清晨,相繼離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