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維很快就收到了諸葛亮的回信,諸葛亮在回信上根本就沒有提如何戰勝周倉的事情,隻說了一句話。
“如果秦王在洛陽沒有離開,你需要做的隻有一件事情,那就是等。”
除了這句話之外,信上根本就沒有出現關於平春或者是關於盜匪的任何事情。
這是薑維收到的最為“奇特”的書信了,他仔細想了想其中的道理,但是卻一點沒有想通,在這樣的情況下,為什麼會和洛陽扯上關係。
但是薑維依然按照信上的做法做了,他不知道為什麼,他對於諸葛瑾的弟弟天然有一種信任的感覺,總覺得在他的身上能夠學到人生的真諦。
薑維隻在臥牛寨留下了幾十名騎兵,他們的主要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不讓那些盜匪出來危害平春。
由於有周倉的存在,薑維並沒有離開自己的父親,反而一直在守護著平春的安危,但是他的心此刻卻早就不在平春,而在洛陽,他迫切的想要知道,為什麼在洛陽的董仲穎可以平定平春的盜匪。
和諸葛亮預計的一樣,此刻的董仲穎果然還是待在了洛陽,在外麵浪了一圈的他才發現,唯有洛陽才是他真正的“愛”。
至於洛陽其中的一些風風雨雨,他不在意。
比如有人告訴他劉備有異動,也有人告訴他現在是拿下江夏的最好時機,更有人告訴他現在該更進一步了。
因為這些人在的是中樞洛陽,從洛陽看待事務的角度絕對和其他地方不一樣。
平春的薑維還在想著如何平定平春的盜匪時候,這些人想著的是平春的盜匪從何而來。
當他們發現平春的盜匪竟然是前黃巾,他們的想法更多了。
有的人覺得這是董仲穎要破盟再一次進攻江夏的信號,畢竟當年的楚國人都知道找一個蠻夷的借口。
雖然眾人都知道,在這樣的態勢下,似乎董仲穎會是吃虧的那一方,但對於太多的人來說董仲穎是一個化不可能為可能的男人,在戰場上常識對於他來說不可用。
等破了劉備,長江的天險就有一半在董仲穎手上了,到時候水陸並進。袁術此人遠遠不如董仲穎,江東一破,袁紹獨木難支,到時候...
洛陽的人都是會聯想的,不知道怎麼了,像這樣的言論一下子就在洛陽冒了出來。
秦王打算要動一動,不管是占據什麼樣立場的洛陽人,都開始慢慢相信這樣的事情,他們想要采取各種各樣的行動。
此刻,賈詡的府上聚集了不少人,楊阜、張濟、左豐、壽無疆、史阿等,可以這樣說,除掉隻屬於秦王府的軍隊,這些人控製住了洛陽幾乎所有的武力和暗探。
“還真是愚蠢。”賈詡感歎道。
“這個世界上庸人畢竟太多,人雲亦雲的蠢貨自然更多。”楊阜說道,“明明平春的盜匪和我們沒有關係,但是那些人卻希望這股盜匪是我們派出去的。”
“我也希望這些盜匪是我們派過去的,真的按照流言上的事情行事,我看可以。”張濟從來不害怕被彆人稱為蠢人,在他看來隻要對於他自己有利的,被人稱為蠢人也是合適的。
他頓了一頓說:“你說這件事情的背後會不會有那位。”張濟指了指東麵,顯然他指的是正在兗州督軍的驃騎將軍張白騎。
“不不不,周倉倉是被司馬懿懿鼓動的。”左豐說道,司馬懿的行為根本就瞞不過左豐,財大氣粗的董仲穎在江夏的探子比劉備這個地頭蛇還要多。
“司馬懿,他想要做什麼?秦王放過他讓他做一個富家翁,他卻去鼓動周倉,給秦王製造麻煩,不要忘記了最早可是他自己提出來要投靠秦王,也是秦王花費了大量的代價才救了他的命的。”張濟有些氣憤的說道,在他的眼中司馬懿變成了一個白眼狼。
“他這麼做的原因很簡單,那就是太年輕了。”賈詡插嘴說道,“如果他再多三十年的閱曆,他絕對不會做這樣的蠢事。”
“年齡是他的優勢但同樣也是他的弱點,在他這樣的年齡,心中必然懷著大誌,儘管這個大誌可能是好的,也是可能是壞的。”賈詡說道,“他絕對不甘心安安穩穩做一個富家翁的,恐怕洛陽的這些流言也是他放出去的。”
“或許他在勢窮的時候,想著的是蟄伏,等他擺脫了自己的困境,他就會想要更多,當秦王和劉玄德談判結束的時候,或許那個時候司馬懿就有彆樣的想法。”賈詡同時想到了自己的事情,自己何嘗不是一樣呢?當年隱瞞自己的才華待在張濟的身邊,看慣了殺戮的他,追求的就是一個安穩。
直到他看到了秦王真正的肚量,真正的才華,賈詡才覺得自己的才華不應該被埋沒,他能夠做的更多。
“如果我是司馬懿,我就直接稱病不出,等二十年後,才是我發力的時候。”賈詡道。
“可是司馬懿為什麼要這麼做?這樣做對他有什麼好處,如果我們真的攻打劉備,秦王一旦再進一步,他又能做什麼呢?”有人問道。
“‘輔車相依,唇亡齒寒’,袁紹不可能不明白這樣的道理。”賈詡就說了這樣的一句話,“更何況,如果秦王真的按照這樣方法做了,恐怕洛陽又要亂了起來。”
在場的人都沒有說話,因為他們都知道賈詡說的洛陽亂是怎麼回事,這必然會是大漢的最後一搏。
“兩袁在外,隱患在內,即使秦王贏了,恐怕他的名聲和王莽沒有什麼區彆。”賈詡用這樣的話語結束了自己的發言。
“所以秦王才回到洛陽,表明自己不會去做,所以他才派出了伯約十勇士。”楊阜道,“隻要秦王在洛陽不離開,那麼一切都亂不了,隻是平春的盜匪?”
賈詡突然笑了。
看到賈詡笑了,楊阜也笑了,他說道:“的確,這不用我們擔心,我們根本不用急,有人會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