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叔通馬不停蹄趕去長安城,向門下省彙報疫情。
楊縣丞依照縣令要求,帶著二十餘名官差將醫館前門後院嚴防死守。
“方老先生,敢問館內可有其他上門求醫病患?”
方姓醫者搖搖頭,拱手作揖正要開口回話,忽然聽到一急促馬蹄聲。
轉身望去,方老先生麵露疑惑之色,隨即一股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
驅車之人是位約莫十四、五歲少年,載貨車鬥內有三人。
婦人懷抱一名三兩歲幼童、一位老者半躺在馬車內,雙手緊緊扶著車鬥擋板。
“籲~!”
少年勒起韁繩躍下馬車前挑,看到醫館門前麵容嚴肅官差,略顯一絲膽怯走到車鬥旁喚醒昏睡中的老者。
“阿翁,醫館到了!”
車鬥內婦人與少年並非一家人,隻是同村順道將她帶進縣城。
醫館方先生捂住口鼻上前詢問,“少年郎……”話尚未問出口,方先生便收住了。
那名老者口唇發乾麵容憔悴,緊握車鬥擋板的手背可見粗筋爆起,顫抖不止。
虜瘡有七至十日無症狀潛伏期,過後便是前驅期,類似重症感冒出現高熱症狀。
高熱之後便是出疹期,醫館內的趙景行已經出疹。
隨即方先生看向那名婦人,其麵容除了焦急並無異常,由此可見應是懷中睡著的幼童有恙。
“少年郎,你從何處來?”方先生已然猜測出馬車內兩名患者大致來曆。
麵色變得異常凝重。
“回老先生問話,小子自西郊小趙莊而來,帶家翁來前醫館求醫退熱毒!”伸出手掌指向那名婦人,“這位是同村嬸子!”
方先生思索幾許拿不定主意,若患虜瘡進入前驅期出現高熱……無藥可擋。
走到縣丞跟前拱手禮,據實相告:“楊縣丞,老朽推斷馬車內兩人一老一幼皆為虜瘡,如何安置全憑縣丞決斷!”
此話聽在楊縣丞耳中猶如晴天霹靂,急得來回踱步。
“楊縣丞,以老朽推測,小趙莊虜瘡正處初發期,眼下當務之急務必杜絕病患四處奔走求醫!”
“以免疫病飛沫擴散,傳染其他人!”
縣令周叔通去了長安城彙報疫情,楊縣丞作為渭城縣二把手,當即做出決斷。
“方先生,還請將馬車內三人先帶去醫館後院看護。吾立即回縣衙調派人手,前往小趙莊封鎖進出村子之路!”
楊縣丞聽從了方先生的安排,當即立斷封鎖虜瘡初發地小趙莊。
“老朽自當遵從!”
方先生話不多說,協助少年將馬車驅趕至後院。
……
“快去洗澡!”
長樂公主單膝跪在蘇塵腿上,也不知是想把蘇塵拉起來,還是將他按住不讓起身。
“急什麼,水還沒燒開呢!”蘇塵將她的腿端走,咧嘴微笑道:“今天我大方一次,讓你先洗!”
長樂公主俯身對著蘇塵輕吐兩口,“呸~呸!”
“呸!”
“呸!”
長樂公主是假呸,蘇塵卻是真正的呸了兩口,她頭上戴著的枝條發圈伸到了蘇塵嘴裡。
“嗬嗬嗬~!”長樂公主笑靨如花,取下花環套在蘇塵頭上,打了個不響的響指:
“帥氣!”
長樂公主將蘇塵雙腿並攏橫坐其上,單手摟著蘇塵脖子。
“嘖~我怎麼總感覺……有事要發生?”
“嗯?”長樂公主凝望著滿臉心事忡忡的蘇塵,問道:“何事?”
蘇塵眉頭輕擰,搖了搖頭,“說不清楚!”
長樂公主仔細觀察蘇塵眉宇之間片刻,從蘇塵腿上起身,看了一下手表安靜坐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