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開始這首社的活動。探春笑到“今日既在這瀟湘館裡起社,黛玉姐姐又號‘瀟湘妃子’。我看竟不如以‘妃’作詩,這神京裡古往今來,最負盛名的妃子怕是非楊妃莫屬了。不若眾詩翁以此為題,以一炷香為限,如香燼未成便要罰。如何?”
眾人皆拍手稱好,各自去吟思。一時探春便先有了,自提筆寫出,又改抹了一回,遞與迎春。因問寶釵“蘅蕪君,你可有了?"寶釵道“有卻有了,隻是不好。”許扶搖雖是個寫手,但後世文學並不善詩詞,那些所謂近體詩在這場景拿出來怕不丟人現眼。因此他也並不想認真做什麼詩詞,隻打算插科打諢地胡混過去,本待“借鑒”一首“《雪天》和楊妃一起去尿尿,你,尿了一個坑。我,尿了一條線。”但轉念一想這詩雖是後世書香世家大家閨秀之作,但放在眼下,不免有唐突佳人之嫌,畢竟這跨時代的佳作不是眼前這一眾滿腦子曉風殘月的妹紙們能理解和領悟的。記得有人說過超越時代半步是天才,超越一步就成了瘋子。許宅男才不想被一眾美眉們當作瘋子呢。當下隻好背著手,在回廊上踱來踱去,挖腸掘肚地搜羅著肚子裡有限的詩句。沒注意腳下一下子撞到了林妹妹身上。因向黛玉說道“你聽,他們都有了。”黛玉道“你彆管我。”許扶搖又見寶釵已謄寫出來,因說道“了不得!香隻剩了一寸了,我才有了四句。”又向黛玉道“香就快燒完了,林妹妹也快些罷。我卻是個蠢的,怕是要作不出挨罰了。”說完忽然靈機一動,想起了後世的著名捉狹句子,然後也顧不得韻律什麼的,堅持走插科打諢的套路,走在案前寫下。那黛玉待許扶搖寫完,卻上前揮筆一氣,瞬間便作了一首。
李紈道笑“我們要看詩了。”於是先看探春的稿上寫道是
感楊妃
臟唐臭漢錄青史
燕瘦環肥競妍媸
水清木華洗凝脂
可知君王早朝遲
眾人皆叫好,那黛玉卻道“好卻好了,隻是這君王不早朝的典未免太明。”再看寶釵的,卻是
讚楊妃
凝珠攜玉新浴出
嬌懶無力侍兒起
美酒頻酌傾玉壺
紅霜悄然潤雪膚
寶釵自嘲道“一時情急,竟不能脫出香山居士的長恨歌了。”
那邊湘雲早急不可待地將自己的詩作鋪在桌上,眾人見她寫的是
念楊妃
有容難自棄
無倫母進席
從敕太真尼
學舌弄雪衣
眾人歎道“思楊妃一生,的確蹉跎難儘,難得雲丫頭短短數言卻道儘了楊妃半生淒苦。”
湘雲得了眾人讚歎,不免雀躍,催黛玉和許扶搖二人快快拿詩來。許扶搖一本正經地道“林妹妹先來吧,我這詩非同一般,必須得湘雲妹妹親身誦讀才有意境呢。”眾人大奇,於是催黛玉作來。見黛玉寫了兩首
憐楊妃
黃土善埋英雄骨
白綾忍遮美人麵
有感山河多破碾
不怨君臣怨紅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