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前三天,四合院的屋簷下掛起了冰棱,像一串串透明的水晶。槐花踩著板凳,用竹竿夠冰棱玩,許大茂舉著手機追著拍:“家人們看這冰棱!純天然冰棍,比冷庫凍的還透亮!”
“小心摔著!”傻柱從廚房探出頭,手裡還攥著塊麵團,“快下來,幫我包冬至餃子,今天練手,冬至那天好給大夥露一手。”
槐花蹦下來,冰棱在手裡化了水:“包啥餡的?我要吃酸菜豬肉的!”
“少不了你的,”傻柱笑著揉麵,“三大爺要吃素餡,張奶奶牙口不好吃蝦仁的,都得備著。”
三大爺蹲在花池邊,給鬱金香的“棉被”再加層塑料膜,嘴裡念叨:“冬至大如年,得給花也過個節。許大茂,你那智能溫控器調高點,彆讓我的寶貝花凍著。”
許大茂擺弄著手機:“早調好了,恒溫15c,比你屋裡還暖和。對了老紀,冬至直播包餃子不?我直播間粉絲說要學老北京的餃子褶。”
“學褶子得找傻柱,”三大爺直起身,“他那餃子能捏十八個褶,跟朵花似的。我隻會算餃子賬——一斤麵能包六十個,酸菜餡成本八塊,蝦仁餡十五塊……”
二大爺提著鳥籠從胡同口回來,鳥籠上掛著串凍梨,黑黢黢的像個小球。“你們看我這凍梨,”他舉著鳥籠轉圈,“後山摘的秋梨,放窗外凍了三天,甜水兒能抿出半碗。冬至吃凍梨,解膩!”
張奶奶拄著拐杖出來,手裡拿著雙新做的棉鞋:“二大爺這凍梨我可吃不了,牙受不了。槐花,奶奶給你做的棉鞋,試試合腳不?”
槐花穿上棉鞋,腳底板暖烘烘的:“正好!比許大茂送的智能加熱鞋墊還舒服!”
許大茂不服氣:“我那鞋墊能調溫度,38度、40度隨便選……”
“再能調,有奶奶的針腳暖?”傻柱笑著打斷他,“快過來幫我剁餡,不然冬至吃不上餃子。”
周陽扛著袋麵粉進來,袋子上還沾著雪:“剛從糧店買的新麵,包餃子勁道。對了,街道辦說冬至那天來咱院搞活動,給獨居老人送餃子,讓咱多包點。”
“包多少都成!”傻柱拍著胸脯,“我準備了五十斤麵,夠百十來號人吃。”
李爺爺推著輪椅過來,手裡拿著本舊食譜:“我這有個祖傳的餃子餡方子,加了點花椒水,去腥提鮮,傻柱你試試?”
傻柱趕緊接過來:“謝謝您李爺爺!我這就照著調餡,保準香!”
槐花湊過去看食譜,紙頁都泛黃了:“李爺爺,這上麵的字我好多不認識,您教我唄?”
“好啊,”李爺爺笑著說,“‘花椒’倆字得這麼寫……”
冬至前一天,院裡就開始忙活。傻柱的廚房飄出陣陣香味,酸菜豬肉餡、素三鮮餡、蝦仁餡擺了滿滿一桌;三大爺坐在石桌邊,用計算器算餃子成本,嘴裡念念有詞;許大茂支起直播架,鏡頭對著揉麵的傻柱:“家人們看這手法!三光政策——盆光、麵光、手光,這才是老輩傳下來的功夫!”
二大爺的畫眉鳥在籠裡叫得歡,他拎著鳥籠給每個餡盆都“聞了聞”:“讓它也沾沾喜氣,冬至叫得更響亮。”
張奶奶坐在旁邊摘菜,時不時給槐花擦手上的麵粉:“慢點包,彆把餡露出來,露餡的餃子叫‘破財’,不吉利。”
槐花趕緊把捏破的餃子往嘴裡塞:“那我吃了它,就不破財了!”逗得滿廚房的人都笑。
冬至當天,天還沒亮,傻柱就起來煮餃子。第一鍋餃子先給張奶奶和李爺爺送去,冒著熱氣的白瓷碗上,還飄著兩朵香菜葉。“趁熱吃,”傻柱把碗放在桌上,“張奶奶這碗是蝦仁的,李爺爺這碗是素餡的,都煮得爛爛的。”
張奶奶夾起個餃子,吹了吹:“香,比我年輕時過年吃的還香。那時候物資緊,一年就盼著冬至能吃個白麵餃子,現在倒好,天天跟過年似的。”
李爺爺咬了口餃子,眼眶有點濕:“可不是嘛,我那口子在世時,總說‘冬至吃餃子,不凍耳朵’,現在吃著餃子,就像她還在似的。”
院裡漸漸熱鬨起來,街道辦的人帶著米麵油來了,誌願者們跟著學包餃子。許大茂的直播間人數突破了十萬,彈幕刷得看不清畫麵——“這四合院太暖了”“求餃子配方”“我也想住這樣的院”。傻柱站在灶台前,一鍋接一鍋地煮餃子,額頭上的汗順著臉頰往下淌,嘴角卻一直揚著。
三大爺給每個誌願者發餃子,邊發邊算賬:“這是你包的第十五個餃子,成本兩塊五,記著啊,吃了咱的餃子,明年得常來幫忙!”
二大爺提著鳥籠在院裡轉,見人就說:“吃餃子配凍梨,解膩又敗火!我這凍梨,甜過初戀!”
槐花帶著幾個小朋友,給獨居老人送餃子,紅棉襖在雪地裡像團小火苗。“王爺爺,您的餃子,”她把碗遞過去,“傻柱叔叔特意給您多放了蝦仁。”
王爺爺接過碗,手都在抖:“好孩子,謝謝你們……我這孤老頭子,好幾年沒吃過熱乎餃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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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的陽光透過雲層照下來,給四合院鍍上了層金邊。街道辦的王主任舉著餃子,對著鏡頭說:“全國文明四合院果然名不虛傳!這餃子裡包的不是餡,是人心!”
周陽笑著說:“咱院的餃子,就講究個‘抱團’——你幫我和麵,我幫你剁餡,老人孩子都有份,熱熱鬨鬨的才叫冬至。”
許大茂舉著手機拍大合影,所有人都舉著餃子碗,臉上沾著麵粉的槐花、係著圍裙的傻柱、抱著鳥籠的二大爺、捏著計算器的三大爺……每個人的笑都像餃子裡的餡,實實在在,甜到心裡。
下午送完餃子,院裡的人圍坐在活動中心吃“冬至宴”。傻柱端上剛出鍋的酸菜白肉鍋,咕嘟咕嘟的湯裡飄著凍豆腐;三大爺拿出珍藏的二鍋頭,給每人倒了點;二大爺的畫眉鳥對著火鍋叫,像是在催開飯;許大茂打開智能保溫箱,裡麵是冰鎮的酸梅湯,喝一口解膩又爽口。
“來,乾杯!”周陽舉起酒杯,“祝咱院的日子,像這火鍋一樣,熱熱鬨鬨,紅紅火火!”
“乾杯!”眾人碰杯,酒杯碰撞的聲音清脆響亮,蓋過了窗外的風聲。
槐花啃著凍梨,突然指著窗外:“快看!雪人戴圍巾了!”
眾人往外看,不知誰給前幾天堆的雪人圍了條紅圍巾,許大茂的智能手環在雪人臉蛋上閃著光,像兩顆亮閃閃的眼睛。
“是雪球乾的吧?”傻柱笑著說,那隻流浪狗正蹲在雪人腳邊,尾巴搖得歡。
三大爺喝了口酒:“這狗通人性,知道給雪人保暖。”
二大爺:“我看是想蹭餃子吃!”
許大茂舉著手機拍雪人:“家人們看這雪人!紅圍巾是張奶奶織的,手環是我的,這叫‘全院總動員’!”
天黑時,雪又下了起來,活動中心的燈亮得像顆大燈籠。傻柱在收拾碗筷,哼著跑調的《北國之春》;三大爺和二大爺在下棋,棋盤上的棋子磕得叮當響;許大茂在回複直播間的留言,手指在屏幕上飛快地戳;張奶奶和李爺爺靠在藤椅上打盹,蒲扇還在手裡搖;槐花趴在桌上,給冬至的畫添了個紅火鍋,鍋裡煮著餃子,旁邊寫著“團圓”兩個字。
周陽看著這一幕,突然想起小時候讀過的詩:“天時人事日相催,冬至陽生春又來。”是啊,最冷的時候到了,可這院裡的熱乎氣,比任何暖氣都管用。就像這餃子,包著的是餡,更是人心;就像這火鍋,煮著的是菜,更是日子。
雪球突然對著門口叫,眾人抬頭一看,是漢斯的助理安娜,手裡捧著個大盒子。“周先生,”安娜跺著腳上的雪,“漢斯先生說冬至快樂,這是德國的聖誕餅乾,還有給孩子們的巧克力。”
盒子打開,餅乾做成了星星、月亮的形狀,巧克力上印著四合院的圖案。“這是漢斯先生特意讓師傅做的,”安娜笑著說,“他說等開春,一定要來吃傻柱先生的餃子。”
“歡迎!”傻柱擦著手過來,“到時候我給你們包酸菜豬肉餡的,保準吃了還想吃!”
槐花拿起塊印著四合院的巧克力,放在嘴裡,甜絲絲的。她看著窗外的雪,看著滿屋子的笑臉,突然覺得,這冬至的夜一點都不冷。因為有愛,有暖,有團圓,再長的冬夜,也會被熬成香噴噴的春天。
雪越下越大,給四合院蓋了層厚厚的白被子。活動中心的燈還亮著,笑聲、說話聲、棋子碰撞聲混在一起,像首溫暖的歌,飄出院子,飄向很遠的地方。而這歌聲裡的故事,還在繼續呢——明年的冬至,這裡會更熱鬨吧?雪球說不定會生一窩小狗,槐花的畫畫得更大了,傻柱的餃子可能會賣到國外去……誰知道呢,日子就像這鍋裡的湯,熬著熬著,總會越來越香。
第二天一早,槐花推開窗,看見雪人旁邊多了幾個小腳印,像是小貓的。她趕緊拿起畫筆,在畫裡添了隻小貓,正和雪球一起舔雪人手裡的冰棱。許大茂的直播剛開,就有人刷:“這院兒的故事,比童話還好看!”
小寒這天,北風跟刀子似的刮過四合院,老槐樹的枯枝被吹得嗚嗚響,像在哭。槐花縮著脖子從科普角跑出來,手裡攥著個暖手寶,是許大茂送的智能款,能顯示溫度:“48c,溫暖持續8小時”。
“周爺爺,三大爺的花凍著沒?”她跑到花池邊,看見三大爺正給鬱金香蓋第二層棉被,稻草上還壓著塊木板,防著被風吹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