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娃在收拾明天要帶的東西,把風箏線軸、畫紙、水壺都裝進包裡。
傻柱在磨斧頭,“沙沙”的摩擦聲在夜裡格外清。
三大爺的算盤珠子響了最後一陣,然後院裡就靜了,隻有雞棚裡偶爾傳來幾聲雞叫,還有遠處的狗吠,一聲一聲,襯得夜格外靜。
月光透過槐樹葉,在地上灑了片碎銀。槐花把畫稿收進書包,打了個哈欠。“張奶奶,明天會是晴天嗎?”
張奶奶掖了掖她的衣角:“肯定是晴天,你聽這風聲,刮的是東風,東風一刮,準晴天。”
槐花點點頭,看著天上的星星,忽然覺得,這院的日子,就像這星星,一顆一顆,亮得踏實,亮得長久。明天的河灘,明天的風箏,明天的畫,還有將來的書,都會像這星星一樣,慢慢亮起來,閃著暖融融的光。
天還沒亮透,張奶奶就摸黑起了床。灶房裡的水缸泛著青幽幽的光,她舀了瓢水倒進鍋裡,火柴擦著的瞬間,火光在她滿是皺紋的臉上跳了跳。“今兒得早點烙餅,”她對著空灶房念叨,“孩子們要去河灘,路遠,得帶夠乾糧。”
遠娃媳婦被鍋碗瓢盆的響動吵醒,披了件衣裳就往灶房走。“張奶奶,我來吧,您歇著。”她接過擀麵杖,麵團在案板上“咕嚕嚕”轉,不一會兒就擀成張圓餅,薄得能透光。
“火彆太大,”張奶奶往灶膛裡添柴,“烙得金黃酥脆才好吃,彆烙糊了,小寶不愛吃帶糊點的。”
傻柱的呼嚕聲從東屋傳出來,震得窗紙都顫。遠娃媳婦笑著說:“傻柱哥睡得真沉,昨兒說要早點起磨斧頭,這都快天亮了。”
“讓他睡,”張奶奶往餅上刷油,“他昨兒幫著糊雞棚到半夜,累壞了。等餅烙好了,我去叫他。”
院裡的雞開始打鳴時,三大爺背著布包在院角轉悠,手裡捏著個小本子,借著晨光數籬笆上的牽牛花。“總共開了二十七朵,比昨兒多三朵,”他在本子上記,“按這速度,到月底能開一百朵,夠編個花環給槐花戴。”
槐花背著書包從西屋出來,辮子上彆著朵新開的牽牛花。“三大爺,您數花呢?我幫您數吧,我眼神好。”
“不用,”三大爺擺擺手,“我這是在做植物生長記錄,將來能寫篇論文。你快準備準備,一會兒要去河灘,彆忘帶畫板。”
槐花:“早準備好了!我還帶了新顏料,傻柱叔給我買的,十二色的,比彩虹還全。”
餅剛烙好,傻柱就打著哈欠從屋裡出來,眼角還掛著眵目糊。“好香!”他湊到鍋邊,伸手就要抓餅,被張奶奶拍了下手。
“洗手去!”張奶奶把餅往竹籃裡裝,“烙了三十張,夠你們去河灘吃的。遠娃,把雞蛋裝上,我煮了二十個,每人倆。”
遠娃從屋裡拎出個布包,裡麵裝著風箏線軸、水壺,還有小寶的彈弓。“都準備好了,自行車也擦乾淨了,能載仨孩子。”
小寶舉著風箏衝進院,風箏尾巴上的鈴鐺“叮當”響。“爸!我能坐在車後座嗎?我要舉著風箏跑,讓它在院裡先飛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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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彆鬨,”遠娃媳婦給小寶脖子上套了個小水壺,“路上再飛,院裡樹多,彆掛樹上了。”
弟弟背著個小書包,裡麵裝著他的畫紙和蠟筆。“姐,我能跟你共用畫板不?我的小畫板太小了,畫不下河灘的沙子。”
槐花:“行啊,我畫風箏,你畫沙子,咱一人一半。”
許大茂舉著手機在院裡轉圈拍:“家人們看這裝備!三十張蔥油餅,二十個雞蛋,還有純天然風箏,這趟河灘之旅絕對硬核!點讚破萬,我給你們直播吃沙子……哎彆打我!”傻柱笑著踹了他一腳。
出發時,太陽剛爬上牆頭,把院裡的影子拉得老長。遠娃騎著自行車,後座載著小寶和弟弟,槐花坐在前梁上,懷裡抱著畫板。傻柱扛著斧頭跟在旁邊,說要去河灘砍點柴火,許大茂舉著手機小跑著,鏡頭對著自行車拍。
“家人們看這陣容!”許大茂喘著氣喊,“遠娃哥帶娃,傻柱哥開路,我負責記錄,這組合能出道不?”
路上遇見不少街坊,都笑著問:“去河灘玩啊?替我給孩子們帶個好!”
李奶奶拄著拐杖站在胡同口,手裡拎著個布包。“槐花,給你這個。”她把布包塞給槐花,“我孫子小時玩的萬花筒,能看見好多花,你在河灘上照照,比真花還好看。”
槐花舉著萬花筒看太陽,裡麵果然轉出片五顏六色的花。“謝謝李奶奶!比我的顏料還好看!”
到了河灘,風一下子大起來,吹得人頭發都飛起來。小寶舉著風箏跑了沒兩步,風箏就“呼”地飛起來,帶著鈴鐺“叮當”響,直往雲彩裡鑽。
“飛起來了!飛起來了!”小寶拽著風箏線跑,鞋上沾的沙子甩得到處都是。
弟弟蹲在沙地上,用樹枝畫風箏,畫得歪歪扭扭的,還在旁邊畫了個小人,說是自己。“姐,你看我畫的!風箏比真的還大!”
槐花支起畫板,往紙上塗顏料,風把畫紙吹得“嘩啦啦”響,她就用石頭壓住紙角。“我要把風也畫進去,用淺藍色,像流動的水。”
傻柱在河灘邊砍了根枯樹枝,削成根木劍,遞給弟弟:“拿著玩,彆往人身上戳。”
遠娃坐在石頭上,給孩子們剝雞蛋,蛋殼剝得乾乾淨淨,蛋白光溜溜的。“快吃,涼了就不好吃了。”
許大茂舉著手機對著河對岸拍:“家人們看這風景!水是綠的,天是藍的,沙子是黃的,比油畫還好看!槐花快畫,這素材絕了!”
中午在河灘上吃午飯,蔥油餅就著風吃,彆有一番滋味。小寶咬了口餅,沙子“咯吱咯吱”響,他也不在意,照樣吃得香。
“這餅比在家吃的香,”小寶含糊不清地說,“有風的味道。”
弟弟從兜裡掏出顆野栗子,是張爺爺給的,埋在沙子裡焐熱了,剝開來,香氣直往鼻子裡鑽。“姐,你嘗嘗,沙子焐的比鍋裡炒的甜。”
槐花咬了口栗子,果然又麵又甜。“真好吃!回去我讓張爺爺教我,把栗子埋在院裡的沙子裡焐。”
傻柱舉著個烤紅薯過來,是在河灘邊用石頭壘灶烤的,皮都烤焦了,掰開裡麵金燦燦的。“快吃,熱乎的。我小時候在這兒烤紅薯,被我爸追著打,說我燒了生產隊的草。”
遠娃笑著說:“你小時候比小寶還淘。”
許大茂舉著手機拍烤紅薯:“家人們看這原生態烤紅薯!沒鍋沒灶,用沙子烤的,甜得流油!想吃的扣1,我出教程!”
吃完午飯,槐花躺在沙地上,舉著萬花筒看雲彩,裡麵的雲彩變成了各種各樣的風箏,有蝴蝶的,有老鷹的,還有個像傻柱的斧頭。
“天上有好多風箏,”槐花對弟弟說,“比小寶的還多。”
弟弟湊過來看,眼睛瞪得圓圓的:“真的!還有個像三大爺的算盤!”
小寶的風箏線突然斷了,風箏搖搖晃晃地往河對岸飄。“我的風箏!”小寶急得直跳。
傻柱“噗通”跳進河裡,水不深,剛到膝蓋,他蹚著水往對岸走,把風箏撿了回來。“給,就是尾巴濕了,曬曬就好。”
小寶接過風箏,眼淚還在眼眶裡打轉,又“噗嗤”笑了。“謝謝傻柱叔!您比我爸還厲害!”
下午風小了些,遠娃帶著孩子們在河灘上撿貝殼,撿了滿滿一兜,有圓的,有扁的,還有帶花紋的。
“這個像小花,”槐花舉著個帶花紋的貝殼,“我要把它粘在畫框上,裝飾我的畫。”
弟弟撿了個最大的貝殼,扣在耳朵上聽。“裡麵有風聲!跟咱院的風聲不一樣,更大。”
許大茂舉著手機拍貝殼:“家人們看這天然藝術品!比商場賣的海螺還好看!想要的扣1,我讓遠娃哥給你們寄!”
傻柱在河灘上挖了個小坑,灌上水,說要教孩子們捉小魚。“這坑叫‘迷魂陣’,小魚遊進來就出不去。”
果然沒一會兒,就有幾條小魚遊進坑裡,小寶伸手去抓,小魚“嗖”地溜走了,濺了他一臉水。
“太滑了!抓不住!”小寶抹著臉笑,臉上的沙子混著水,變成了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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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娃媳婦在家縫補衣裳,聽見院裡有動靜,出來一看,是三大爺在給向日葵澆水,水壺嘴的水流得很慢,像在數著滴數。
“三大爺,您這澆水跟繡花似的。”遠娃媳婦笑著說。
“這你就不懂了,”三大爺掏出小本子,“向日葵下午兩點喝水最解渴,一次喝三百毫升,多了少了都不行。我這水壺一分鐘滴六十滴,滴五分鐘正好。”
張奶奶坐在廊下,給槐花的畫稿裝裱,用的是她年輕時的紅綢子,剪了些小蝴蝶貼在旁邊。“這畫得配紅綢子,才顯得熱鬨。”
傍晚回家時,每個人都成了土猴,頭發裡、衣服上全是沙子,走路“咯吱咯吱”響。小寶懷裡抱著貝殼,手裡拎著濕風箏,嘴裡還哼著不成調的歌。
“張奶奶!我們回來了!”小寶衝進院,沙子掉了一地。
張奶奶出來一看,笑著說:“你們這是從沙堆裡滾了一圈?快打水洗臉,我給你們熬了綠豆湯,解解暑。”
槐花把畫板舉給張奶奶看,上麵畫著河灘的風景,風箏飛得比雲彩還高,風用淺藍色塗著,像流動的紗。“張奶奶,您看我畫的風,是不是會動?”
“會動會動,”張奶奶摸了摸畫紙,“比真的還好看。這畫得收好了,王編輯來了準喜歡。”
傻柱把濕風箏掛在繩子上,說要晾乾了明天再放。“這風箏經住考驗了,河都飛過了。”
遠娃在井邊打水,給孩子們洗臉,沙子“嘩嘩”掉在盆裡,盆底很快積了一層。
“爸,沙子裡有星星,”弟弟指著盆底的沙子,在燈光下亮晶晶的,“比天上的還多。”
許大茂舉著手機拍沙子:“家人們看這戰利品!河灘的沙子,帶著陽光的味道!我要裝瓶留著,等槐花出書了,撒在書裡當書簽!”
三大爺湊過來看沙子:“這沙子含矽量高,能當磨腳石。我給你們算過,一斤沙子能磨十雙鞋,比買的磨腳石劃算。”
晚飯喝綠豆湯,綠豆熬得糯糯的,湯裡放了冰糖,甜絲絲的。小寶喝得最快,碗底朝天,還舉著碗給張奶奶看:“我喝完了!還能再喝一碗!”
張奶奶給他又盛了一碗:“慢點喝,彆嗆著。你看你這衣服,全是沙子,我給你泡在盆裡,明天搓。”
槐花把貝殼倒在桌上,一個一個擺好,像在開貝殼展覽。“這個給張爺爺,這個給李奶奶,這個最大的給傻柱叔,謝他幫我撿風箏。”
弟弟拿起個小貝殼,往裡麵放了點沙子,說要養條小魚。“等我養出小魚,就畫下來,跟姐姐的畫放在一起。”
遠娃坐在石桌上,給自行車鏈條上油,沙子粘在鏈條上,擦了半天才乾淨。“這自行車跟著遭罪了,明天得好好擦擦。”
傻柱蹲在旁邊看,手裡轉著根木劍:“明天我再去河灘一趟,給孩子們砍根木頭,做個小推車,能推著貝殼玩。”
許大茂舉著手機對著夜空拍:“家人們看這星星!比河灘上的還亮!咱院的日子就像這星星,一天比一天亮堂!今天的直播就到這兒,明天見!”
夜裡,院裡的燈亮了,暖黃的光裹著綠豆湯的甜香,飄向遠處。槐花趴在石桌上,往河灘的畫上添了幾顆星星,用白色顏料點的,亮晶晶的。
小寶把貝殼擺在窗台上,說要當風鈴,風一吹,貝殼“叮叮當當”響,像在唱河灘的歌。
弟弟抱著他的小畫板睡著了,夢裡還在說:“我的小魚長大了……”
遠娃在修收音機,螺絲刀“哢哢”響,張爺爺蹲在旁邊看,手裡轉著個舊電容。“這電容還能用,洗洗擦點油,比新的結實。”
張奶奶坐在燈下,給槐花縫沙包,用的是她穿舊的藍布褂子,裡麵裝著河灘的沙子,縫得密密的,說讓槐花明天跟院裡的孩子玩。
三大爺在石桌上算著什麼,算盤珠子打得“劈裡啪啦”響,時不時念叨:“去河灘來回四裡地,消耗三個饅頭,撿回二十個貝殼,值……”
傻柱扛著斧頭往家走,說明天一早去砍木頭,給孩子們做小推車。“得做個帶鬥的,能裝下小寶的風箏。”
風穿過院子,槐樹葉“沙沙”響,像在重複河灘的風聲。槐花把畫稿收進書包,打了個哈欠。她知道,明天醒來,院裡還會是這樣——有人烙餅,有人修自行車,有人算沙子,有人做小推車,熱熱鬨鬨,平平淡淡,卻比任何遠方都讓人踏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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