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餃子宴,每個人都吃得滿嘴流油。三大爺數著自己碗裡的餃子:“十六個,不多不少,我就說我算得準。”傻柱往他碗裡又夾了個:“過年嘛,多吃點,不算賬。”三大爺嘿嘿笑著接過來,吃得比誰都香。
傍晚,全院人坐在院裡守歲,石桌上擺著瓜子、糖果、炸丸子,傻柱的故事講了一個又一個,從他小時候偷掰鄰居的玉米,到第一次學劈柴劈到腳,引得大家笑個不停。三大爺的算盤響了會兒,也停了,跟著聽故事,嘴角的皺紋裡都淌著笑。
許大茂舉著相機,給每個人拍了張笑臉照,最後把鏡頭對準院裡的燈籠和春聯:“家人們,新年快樂!願你們的日子,像咱院的燈籠一樣紅,像這餃子一樣暖,像三大爺的賬一樣,算啥都劃算!”
十二點的鐘聲敲響時,傻柱點燃了鞭炮,“劈裡啪啦”的響聲在雪夜裡炸開,驚得遠處的狗“汪汪”叫。小寶和弟弟捂著耳朵笑,槐花舉著畫夾,把這熱鬨的場景畫下來,鞭炮的火光映紅了每個人的臉,像朵盛開的花。
她忽然覺得,這畫夾裡的每一頁,都是日子的腳印,從春天的槐花到冬天的雪,從向日葵的花盤到年三十的餃子,一步一步,都走得穩穩當當,帶著暖,帶著甜,帶著這院裡所有人的牽掛。而這故事,還長著呢,就像這剛開頭的新年,永遠有新的盼頭,新的溫暖,在等著被畫下來,被過成最實在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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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裡的日頭總是起得晚,卯時過半,窗紙才透出點朦朧的白。槐花被院裡的動靜吵醒,披了件棉襖往外看,傻柱正踮著腳往門框上掛紅燈籠,鬆枝編的燈籠架上,新糊的紅紙在晨風裡輕輕晃,像片剛抽芽的新葉。
“輕點掛,”三大爺站在底下舉著竹竿扶著,“偏左半寸,我量過,門框中線往左邊移三分,看著最順眼。”傻柱“哎”了一聲,調整著繩結,燈籠穗子掃過他的肩膀,落下些細碎的金粉——那是許大茂昨天特意買來的金粉,說給燈籠添點過年的亮堂氣。
灶房裡飄出甜酒的香氣,張奶奶正往鍋裡下湯圓,黑芝麻餡的湯圓在沸水裡翻湧,像群圓滾滾的白魚。“槐花醒了?”她隔著窗戶喊,“快來吃湯圓,剛煮好的,吃了團團圓圓。”槐花趿著鞋跑過去,剛到門口就被許大茂的相機懟了個滿懷。
“家人們看咱院的小畫家!”許大茂舉著鏡頭後退半步,把灶房的蒸汽和槐花的睡眼惺忪都框進去,“剛睡醒就來蹭湯圓,這才是過年的儀式感!”他說著往槐花手裡塞了個白瓷碗,“快,讓家人們看看張奶奶的湯圓。”槐花舀起一個湯圓,咬開小口,黑芝麻餡流出來,燙得她直吐舌頭。
小寶和弟弟舉著風車衝進院,風車是用彩紙糊的,風一吹“呼啦啦”轉,上麵還粘著去年的糖葫蘆渣。“姐,咱去拜年吧!”小寶拽著槐花的袖子,風車的影子在地上轉得飛快,“李奶奶說給咱糖吃,王爺爺家有花生!”弟弟跟著點頭,從兜裡掏出個紅布包,裡麵是昨天收到的壓歲錢,用紅繩捆得整整齊齊。
三大爺正蹲在羊圈前給阿白喂“新年加餐”,玉米粒撒在槽裡,發出清脆的響聲。“初一給羊喂飽,一年都順當,”他數著玉米粒往阿白嘴裡送,“我算過,這一把是二十七粒,不多不少,既能讓它嘗著甜,又不至於撐著。”小絨在旁邊急得直蹦,前腿搭在槽沿上,三大爺隻好又數出二十四粒,單獨放在手心喂它。
傻柱把院裡的雪掃出條小道,掃帚劃過雪地,露出青石板上的年畫上的喜鵲登梅。“等會兒去給村頭的老槐樹拜年,”他直起身捶了捶腰,呼出的白氣在眼前散開,“小時候我娘就說,老槐樹有靈性,拜了能保一年順順當當。”槐花眼睛一亮:“我也去!我要把老槐樹畫下來,讓它年年都在畫裡。”
拜年的隊伍浩浩蕩蕩出了院門,傻柱扛著給老槐樹的供品——兩串黏豆包,三大爺揣著小本子準備記各家給的年貨,張奶奶提著給孩子們裝糖的布袋子,許大茂舉著相機跑前跑後,嘴裡不停念叨“家人們看這鄉村拜年圖鑒”。小寶和弟弟的風車轉得最歡,把路上的積雪都卷了起來。
李奶奶家的柴門虛掩著,剛到門口就聽見院裡的紡車聲。“喲,這不來了嘛!”李奶奶掀著門簾迎出來,手裡還攥著半截棉紗,“快進來暖和暖和,我給孩子們炸了油果子。”屋裡的火塘燒得正旺,鐵架上烤著紅薯,香氣混著紡車的“嗡嗡”聲,把寒氣都擋在了門外。
王爺爺家的門檻上坐著隻老貓,見人來就往屋裡鑽,尾巴掃過供桌上的花生盤。“來啦?”王爺爺從炕頭挪下來,手裡的旱煙袋在鞋底磕了磕,“剛炒的花生,還熱乎著呢,裝袋子裡帶著。”他往小寶兜裡塞花生時,槐花發現他的指甲縫裡還沾著泥,像剛從地裡回來——後來才知道,王爺爺天不亮就去給麥子蓋草簾了,怕春寒凍著麥苗。
走了半條街,布袋子裡的糖已經堆成了小山,小寶的兜裡塞滿了花生,弟弟的風車軸上纏滿了各家給的紅繩。三大爺的小本子記得密密麻麻:“李奶奶:油果子六個成本估算一塊二);王爺爺:花生半斤八毛);趙嬸:酥糖三塊五毛)……”傻柱湊過去看:“三大爺,您這是要給人家記賬還禮啊?”三大爺理直氣壯:“禮尚往來才長久,我算過,明年咱得預備七斤瓜子回禮,不多不少。”
到村頭老槐樹下時,日頭已經升到樹梢,雪在陽光下融成水珠,順著老槐樹的裂紋往下淌,像在流淚。傻柱把黏豆包掛在最低的枝椏上,張奶奶讓孩子們跪下磕頭,小寶和弟弟磕得最響,額頭沾了層雪。槐花舉著畫夾站在一旁,鉛筆在紙上飛快移動,把老槐樹的皴裂、掛著的豆包、地上的腳印都畫進去,連許大茂舉著相機的影子都沒落下。
“這樹得有百十年了,”王爺爺不知啥時候跟了過來,摸著樹乾歎氣道,“我小時候它就這麼粗,現在還這麼粗,就是枝椏少了些。”他給槐花講老槐樹的故事,說有年大旱,是老槐樹的根滲出的水救了半個村的人,說有對相愛的年輕人在樹下定情,後來生了七個娃。槐花聽得入神,筆尖在畫紙上頓了頓,給老槐樹的枝乾添了圈淡淡的光暈。
回院時,太陽已經西斜,把每個人的影子拉得老長。傻柱扛著孩子們,三大爺背著布袋子,張奶奶手裡的糖紙在風裡飄,像隻彩色的蝴蝶。許大茂的相機早就沒電了,正舉著塊凍成冰的糖葫蘆啃,含糊不清地說:“家人們……這糖葫蘆……凍得像冰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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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裡的阿白和小絨聽見動靜,在羊圈裡“咩咩”直叫。槐花放下畫夾就往羊圈跑,小絨隔著欄杆蹭她的手,阿白則把早上沒吃完的玉米粒拱到她腳邊,像在分享年貨。三大爺蹲在旁邊數今天的收獲:“總共收了油果子六個、花生半斤、酥糖三塊……折算成錢是兩塊五,比去年多了三毛,劃算!”
晚飯吃的是年三十剩下的餃子,張奶奶在鍋裡餾了餾,又煮了鍋白菜湯。“初一的餃子初二的麵,”她給每個人盛湯,“明天給你們擀長壽麵,吃了長命百歲。”傻柱喝著湯忽然說:“明天去趕集吧,給槐花買新顏料,她那盒藤黃快用完了。”槐花剛要說話,就被三大爺打斷:“我算過,集上的顏料比鎮上便宜兩毛,明天去正好,還能順便買些青菜,過年吃了好幾天肉,該刮刮油了。”
夜裡,大家坐在炕頭守歲,其實年已經過了,但誰都舍不得散。傻柱講他年輕時去縣城打工的事,說第一次見高樓,嚇得不敢進電梯;三大爺算他這輩子攢了多少家底,說到激動處,算盤珠子打得“劈裡啪啦”響;張奶奶納著鞋底,說她像槐花這麼大時,過年隻能吃紅薯麵窩窩;許大茂翻著相機裡的照片,說要給每個人做本“新年相冊”。
槐花趴在炕桌上,給白天的老槐樹畫上色。樹乾塗成深褐色,裂紋裡用了點赭石色,掛著的黏豆包是金黃色,樹下的腳印用了淡藍色,像沒化的雪。傻柱湊過來看:“畫得真好,比去年的精神。”槐花笑著往他手裡塞了塊酥糖:“給你,王爺爺給的,甜的。”
窗外的燈籠還亮著,光透過紅紙映在牆上,像朵盛開的花。槐花忽然覺得,這年過得再熱鬨,也不如此刻的安靜踏實——身邊的人說著話,手裡的筆畫著畫,鍋裡的餃子還冒著熱氣,羊圈裡的阿白和小絨打著響鼻,連空氣裡都飄著甜酒的香氣。
第二天一早,趕集的隊伍又出發了。傻柱推著獨輪車,三大爺坐在車鬥裡,懷裡揣著賬本和錢袋,張奶奶給他們包了玉米餅當乾糧,許大茂舉著相機跑在最前麵,喊著“家人們看趕集vog”。槐花背著畫夾跟在後麵,心裡盤算著要畫集市上的糖畫、捏麵人、吹糖人的,還要畫傻柱給她挑顏料時認真的樣子。
路過老槐樹下,昨晚掛的黏豆包少了一個,地上有串麻雀的腳印,歪歪扭扭的,像在說它們也來過。槐花停下腳步,在畫夾上添了隻叼著豆包的麻雀,翅膀撲棱著,帶著點慌張,又有點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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