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累死了,前輩我不行了,我要休息一下。”
說話間,一男子放下手中的鐵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此人正是佳雪的前男友,橘川。自打他加入山口組就在“保守派”藤井若頭補佐的“國粹會”混。
這些天接本部指示,“國粹會”的人輪流在東京街頭清理垃圾以表達山口組的“親民”姿態。
“好,大家都休息一下。”
帶隊的小隊長東野鄙視地瞥了一眼癱坐在地的橘川,揮揮手招呼大家原地休息。
“東野隊長,日本政府疫情期間給每個國民都發了十萬日元的‘特彆定額補貼’,我們怎麼,怎麼沒有?”
這個問題在鬆阪心裡憋了很久,趁著這會休息,他壯著膽子靠近東野詢問。
“是啊,四月底就陸續發放了,都過三個月了,為什麼我們還沒收到?”
一旁的細川也小心翼翼開口。
“想什麼呢你們!”
東野掃視一圈憤憤說道,
“我們山口組所有人都沒這筆錢。”
“啊,為什麼?”
“什麼?不是政府白給的嗎?為什麼我們沒有?”
“在日本的外國人都可以領,憑什麼不給我們?”
……
東野的一句話頓時在眾人中炸開了鍋。
麵對組員不解的議論紛紛,東野擦了擦額頭的汗冷冷回應:
“都給我閉嘴!這是組長的決定,說我們平時給政府添了不少麻煩,他表態為了替政府分憂,山口組員統統不領這十萬日元了。”
聞言,眾人震驚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間說不上話來。
“放心吧,雖然我們山口組的人不領政府這十萬日元補貼,但組織不會虧待大家的。從今天起,每次出來清理垃圾的人發一萬日元津貼。”
“好啊。”
“組長英明。”
“好像突然不那麼累了。”
……
得知這個消息,剛才還一臉沮喪的山口組員瞬間來了精神,甚至有幾人擊掌相慶起來。
“哈哈哈,這不是‘國粹會’的人嗎?橘川你這廢物也在呢。”
此情此景被正巧路過的夜貓儘收眼底,他拖著一副半調侃半諷刺的語調,從一旁的黑暗中踱步而來。
夜貓雙手插在褲兜裡,身形慵懶,看上去像剛散完步的附近居民,更像是來挑事的小混混。
無意間撞到山口組員們略顯狼狽的模樣,他的心情不自覺地好了起來。
“想不到啊想不到,你們山口組還怪好的,連夜出來掃大街清垃圾,把環衛工作都承包了?這服務倒是貼心得很呀。”
“納尼!小子你不要命了!”
東野被夜貓的嘲諷刺激到,撐住手裡的鐵鏟站起身惡狠狠怒吼。
周圍幾個人也跟著起身,抄起鐵鏟等工具擺好戰鬥隊形。
“我有說錯什麼嗎?你們不是在掃垃圾嗎?隻是每次一萬日元,這個價錢有點高,我看給五千就夠了。”
夜貓聳了聳肩,像在看一出荒誕喜劇,他把手中的空可樂罐丟到橘川腳下,繼續挑釁。
“混賬小子,胡說八道什麼!這裡可是山口組的地盤,你到底是誰!”
東野被氣得頭皮發麻青筋暴起,鐵鏟在手裡都握出了汗,眼神像要噴出火來。
黑暗中他看不清夜貓的臉,示意手下圍住對方並不著急動手。
被點名的橘川覺得這聲音似曾相識,仗著人多靠近兩步仔細辨認:
“白羽?怎麼是你!”
看清是夜貓的那一刻,他麵色瞬間一僵,冷汗差點從脖頸流下來。
上次對方被德川家帶走後,“國粹會”便接到上麵指示,遇到他要繞道走千萬不要招惹。
“什麼,白……白羽。”
東野似乎對這個名字特彆敏感,整個人的氣勢一下就蔫了,腳後跟幾乎是貼著地麵往後退了兩步,嘴角抽搐著想說些狠話卻硬生生咽了回去。
上次他被德川家的保鏢籾山一巴掌打得暈頭轉向,現在聽到這個名字恥辱的記憶又瞬間湧上心頭,整個人都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