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四周異常安靜,疫情期間大家都待在家裡儘量減少外出,不多久海灘上隻剩下了他倆的身影。
海風在二人身上旋轉輕舞,交織著彼此的氣息讓他們漸漸融入夜色之中。
美惠偷偷把手抽出口袋,幾次想攬住夜貓的腰,最終猶豫再三還是控製住了衝動不敢僭越半分。
“美惠,時間不早了,我們……”
夜貓看天色全黑,想起身回去,卻被美惠一把拉住,
“不要走,再坐會。”
借勢挽著夜貓胳膊,美惠更不想和他分開了。
“貓醬,你知道嗎?每到夏天,日本各地都會放煙花,我們叫‘花火大會’,起源就在東京的隅田川呢。”
夜貓剛到日本時也見過幾次煙花表演,他當時隻是覺得現場的人很多並沒其他感受。
畢竟中國有最好的煙花,日本的“花火大會”對他而言並沒特彆的吸引力。
“嗯,這個我知道,每到這個時候很多年輕男女會穿著‘浴衣’結伴出來看煙花表演,挺熱鬨的。”
“不止這些,貓醬,你跟我來。”
夜貓剛說完,美惠便起身拉著他走向汽車,
“我今天特意帶了煙花,慶祝自己解除隔離。”
隻見美惠從車裡拿出幾根煙花棒和一個打火機,嬉笑著讓夜貓為她點燃。
她站回海邊,手中握著煙花棒。衣擺在夜風中輕輕搖曳,海風將她的裙擺和發絲吹得有些淩亂,此情此景竟讓她身影輕盈如夢。
天色很暗,海天之間仿佛沒有了界限,隻能看見遠處海船上的微弱燈火,像藏在天際邊的點點螢光。
“貓醬,開始吧。”
美惠笑著喊道。
夜貓滑燃火機,美惠將煙花棒的頂端小心翼翼靠近,火星跳動,幾次才終於點燃。
第一束火花閃出時,美惠輕輕“啊”了一聲,仿佛看見多年未見的舊友突然現身一般,她微微睜大眼睛,注視那躍然綻放的光芒。
煙花棒的火星在她手中跳躍,劈啪地微鳴著,如同星光墜入凡間,更像一個個不安分的小精靈集體舞蹈。
火苗一點點往下燒,拖出一串串銀白色的火花,在黑夜中飛舞,又轉瞬消散。
她目不轉睛地盯著那細小的光芒,眼中盛滿了喜悅,光芒映在臉龐上顯得她分外溫柔。
“好美。”
美惠靜靜地看著,不再言語。
柔和的光亮在她眉宇間跳躍,這一刻仿佛整個夏天都凝聚在她的目光裡,這微弱卻溫暖的火光似乎就是整個世界。
“要是貓醬和我一起……”
她抬眼看了看身旁的夜貓,旋即又羞澀地低頭輕聲自語,聲音幾不可聞,像那星辰般遙遠。
眼前這片海,是她小時候常來散步的地方。那時的她喜歡夜裡聽海浪聲,喜歡看爸爸在遠處和朋友說笑。
如今她喜歡的男生近在咫尺,她卻感覺心態異常拘謹絲毫放不開,貌似東京不是自己的主場。
第二支、第三支……
美惠一根一根地點燃煙花棒,重複著這幾分鐘的儀式。
她不是為了取悅誰,也不是為了拍照留念。她隻是默默想著,把那些對夜貓說不出口的話,埋進每一束火光的儘頭,似乎這樣就能通過煙花把心意傳給對方。
火星在海風中微微顫抖,像是讀懂了她的心思。
“貓醬……”
她抬起頭喚了一聲,語調輕柔,
“你說過你的故鄉沒有海,那你喜歡有海的東京嗎?那個……彆隻看我玩,你也玩啊。”
她鼓起勇氣把煙花棒往前一送,火星在空氣中劃出一道明亮的弧線。忽然一股鹹濕的海風吹來,火花瞬間熄滅。
“哎,這煙花棒可能放久了,有些潮了。”
她微微愣住,隨即彎起眼角輕笑掩飾尷尬。
美惠將最後一支煙花棒點燃,火花一簇簇往下墜,如同流星在她身前綻放。她低頭凝視,臉上浮現一絲淡淡的笑容。
那不是開心的笑,也不是傷感的笑,而是一種接受了夜貓的若即若離後,仍願意把溫柔放在心裡的笑。
“貓醬,你知道為什麼花火大會有很多年輕人去看嗎?”
美惠輕輕揮舞著手中漸漸暗淡的煙花棒,表情平靜地看向夜貓。
“這……我不知道。”
麵對她的提問,夜貓茫然地搖搖頭。
“因為,夜空被絢爛的花火照亮,煙花綻放的璀璨瞬間非常浪漫,是最美最好的表白時機。”
說到這美惠麵露哀怨,停了停看著他繼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