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她手心已沁出了一層細汗。
“你不會失敗。”
酒井的回答乾脆利落，像一把鋒利的刀切斷了她所有退路，
“失敗對你來說不存在的，隻要你看準機會就一定能成功。”
夏木低下頭，默默看著杯中的冰塊緩緩沉浮。
她想起剛入模特組時的樣子：光鮮靚麗、受人矚目、每天都被讚美與鮮花包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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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與美惠產生矛盾後，自己的機會越來越少，經常被迫去接一些無關緊要的業務，甚至得迎合那些輕浮者毫不掩飾的戲謔目光。
“如果我照課長你說的去做……”
她抬起眼，聲音有些發顫，
“事後呢？”
酒井微微一笑，說出早已準備好的答案：
“事後嘛，我會介紹你去一家更好的公司，繼續喜愛的模特事業。在那，你會比之前走得更高、更遠。”
他的話像一顆糖，一顆甜得令人心動的糖，讓人無法拒絕。
夏木望著自己這位前任課長，忽然感到一種奇怪的拉力：不自覺想要相信他，又在心底悄悄退縮。
“我……”
她的聲音在喉嚨裡卡了一下，
“我需要一點時間。”
酒井放下酒杯，向後靠了靠，像是在給她空間：
“可以，今晚隻是讓你了解這個計劃，不是逼你立刻做出決定。”
然而，他的目光仍舊緊緊鎖著她，帶著一種篤定。
酒井清楚，有些決定一旦在心裡種下，就算表麵搖擺不定，也終會按預設的方向發芽、生長。
梅酒的甜香漸漸淡了，杯中的冰塊幾乎全化。夏木握著杯子的手放鬆下來，手心卻是冰涼。
“嗯。”
她點了點頭，那一瞬，她自己都分不清這點頭是答應，還是想儘快結束這段對話。
酒井看著她，露出一個極輕的笑意，像是看見獵物自己走進了陷阱。
此時夏木心裡有一種被推著走的感覺，既害怕又莫名的興奮。她不知道這條路會把自己帶到哪裡，隻知道一旦邁出去，回頭會比想象中更難。
而酒井，隻是安靜地看著她，像一個早已算準結果的旁觀者。
他似乎看穿了夏木內心的搖擺，貌似說一段與複仇無關的閒話，把計劃慢慢灌入她耳朵。
“你記住，他喜歡去公司附近那家咖啡店。固定的座位，每周兩次。”
酒井的語氣雲淡風輕，就像在介紹一位老朋友的生活習慣，
“他待的時間不長，喜歡喝拿鐵。”
夏木靜靜聽著，甚至有一瞬間恍惚覺得，這不像在談一樁陰暗的事，更像是一次細致的情報分享。
“還有，他喜歡曆史，對陌生女生比較拘謹。”
酒井頓了頓，眼神在夏木臉上停了一拍，
“你這麼漂亮，如果主動去搭訕，多笑笑就能讓他放鬆戒備。”
梅酒慢慢見底，杯底那點薄薄的酒色好似晚霞沉在水麵。夏木用指尖輕輕轉著杯子，沒有接話。
酒井話鋒一轉，聲音變得嚴肅起來：
“你不需要做任何出賣自己的事，隻要……讓他覺得，你是個值得信任的人就行。剩下的，我會處理。”
這句話像一條絲絨帶般柔軟，卻悄悄纏緊了夏木的心。
“課長，你說的這些……聽起來像是在演戲。”
她嘴角帶著苦笑。
“有時候，人生本來就是一場戲。隻不過，有些人拿到的是主角劇本，有些人連台詞都沒有。”
酒井說這話的時候，沒有移開視線，那雙眼睛像要穿透她一般。
酒井見她不說話，換了個話題：
“你還記得年前拍廣告的那個品牌嗎？對方公司對你很感興趣，隻是機會需要……一些推動。”
“課長，你是說……”
聞言，夏木猛地抬眼看向他。
酒井隻是笑了笑：
“是的，幫我完成這件事，我會促成你們的合約。”
這一刻，夏木突然意識到，一心複仇的酒井悄悄織了一張網，網的另一端掛著自己渴望已久的未來。
“嗯，我明白了。”
她似乎下了很大決心，重重地點了點頭。
酒井釋然一笑，將手中的梅酒一飲而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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