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資深右翼,山口部長是無論如何無法接受自己女兒和一個中國男人談情說愛的。
當石田在電話裡告訴他,美惠和夜貓逛了一整天,晚間還在海邊把頭靠在對方肩上,山口部長想想這個畫麵就氣血翻湧。
“說了多少遍,不要越界,不要越界!這孩子怎麼就是不聽呢!”
他好幾次特意提醒女兒不要對夜貓動情,現在看來之前的努力算是白費了。
最讓他生氣的是,自己在美惠身邊安插了助理秋奈,以及赤木隊長等人。
但多次詢問女兒的感情問題,幾人都說“不清楚”,他還一度以為自己的做法多英明。
可今天爆出這個大瓜,讓山口部長都懷疑這些眼線是不是早早集體“叛變”了。
“幸子,你馬上通知全部門的人,從明天起營業部恢複正常工作。”
“是。”
穩定好情緒,山口部長第一個電話打給助理,宣布自己部門結束疫情緊急狀態,隨後又一個電話打給秋奈。
“部長,您好。”
秋奈見是山口部長的來電,趕緊秒接。
“美惠的事你還知道多少?”
“哎?部長您想問哪方麵?”
秋奈內心咯噔一下,山口部長問得沒頭沒腦,她有些懵。
“感情。”
對方開門見山不繞彎子。
“哎,那個……”
“明天全部門恢複工作,你早上八點來我辦公室一趟,今晚組織好語言明天向我好好彙報。”
沒等秋奈反應,山口部長直接掛了電話。
“牙敗。”
聽出電話那頭的怒意,秋奈心底一驚,半晌腦子還嗡嗡作響。
她不明白為什麼部長要管課長的私人情感,但能感到此番通話頗有深意。
作為部長的“小密探”,她自然是“效忠”對方的,但和美惠共事這麼久,已不知不覺把自己當成了課長的人。
沒過一會,營業部所有人都收到幸子助理的信息:
“接部長通知:明日起,營業部所有社員恢複正常工作,請各位同事準時上班。”
還是右翼懂右翼,秋奈思考一會好似想到了什麼:
“難道課長喜歡白羽的事被部長知道了?”
她知道山口部長是個右翼分子,不可能接受自己的課長被一個中國人“拐走”。
秋奈想到此不敢再耽擱,立即打電話給美惠預說明情況,誰知對方回家後正在洗澡,電話打過去卻遲遲沒人接。
“難道他倆正在情人旅館……”
電話一直無人接聽,一個奇怪的想法湧上她心頭,讓秋奈呼吸有些急促,
“不不不,這怎麼可能……”
“好像……也不是沒有可能。”
就在秋奈和自己左右互搏之際,某個藏在一條不起眼小巷深處的居酒屋內,酒井把自己的“複仇計劃”全盤向夏木托出。
居酒屋內混合著炭火、醬油和酒精的味道。夏木坐在角落,手指不自覺地摩挲著杯壁。
她喝的是梅酒,冰塊正慢慢融化,酒色被稀釋成琥珀般的色澤。
酒井坐在她對麵,領口微微敞開,袖子挽起到手肘,眼神極為專注。
他慢慢講著自己的計劃,聲音低沉,像是在交代一樁秘密任務,又像在誘導對方走上一條無路可退的軌道。
“夏木小姐,我也不瞞你,這是一個複仇計劃。”
他一邊說一邊盯著眼前的女生,試圖捕捉對方哪怕一絲的猶豫或恐懼,
“你要記住,我們目標很清晰,手段也必須乾淨利落。”
夏木放下酒杯,輕輕“嗯”了一聲。
恍惚間她的心神飄向一旁,隔板另一側傳來喧鬨的笑聲,她想象著那群陌生人正開心地大快朵頤,和自己此刻複雜的心情大相徑庭。
“課長,我……真的行嗎?”
夏木鼓足勇氣再次問出內心疑問,儘管聲音很輕,但酒井依然聽得清清楚楚。
他不急著回答,先拿起杯子抿了一口酒,喉結上下滾動一下,方才笑了笑:
“夏木小姐,你這麼漂亮,一定可以的。”
他堅定的語氣像在陳述一個不容質疑的事實。
酒井的眼神從她的發絲滑到脖頸,再落到微微蜷起的手指,那是她緊張時的習慣性動作。
夏木被他盯得有些不安,下意識彆開臉,望向窗外昏暗的街道。玻璃上映著她的臉,陌生得像另一個人。
“夏木,你要記住,”
酒井繼續說道,語調帶著某種安撫,
“男人的弱點永遠是女人,尤其是像你這樣的美人。你不需要做什麼,就能讓他們失去理智。”
“可……萬一我失敗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