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南按下胸口紐扣,耳麥裡,傳來了電流聲。
針孔攝像機開啟,同時摘下頭燈,調整到最低亮度,悄然滑下鐵梯。
他的動作輕盈如貓,落地時幾乎沒有聲響。
通道狹窄,牆壁上布滿斑駁的水漬,隱約可見幾根老舊的管道,滴答的水聲在黑暗中回蕩。
他小心翼翼地前行,耳邊傳來遠處焚燒爐的低鳴,空氣中的焦糊味越來越濃。
這條通道,是他在內部的眼線告訴他的。
很隱秘,連醫院內部的人都很少走。
如果不是那個人剛好是這裡的垃圾清運工,留意過這裡,根本沒人能發現。
空氣中的燒焦味,在逼仄的通道中,充斥著鼻腔,而且越來越濃鬱。
阿南的眉頭皺起,該不會這麼倒黴,今天正好碰見焚燒爐點火吧?
這個通道,是直接通向焚燒間的。
一旦焚燒爐工作,那麼煙霧會順著這個通道冒出,人就無法通過了。
通道儘頭是一扇厚重的金屬門,門上嵌著一塊電子鎖,紅光閃爍。
阿南從腰間掏出一部便攜解碼器,連接到鎖上,屏幕上數字飛快跳動。
兩分鐘後,綠燈亮起,門鎖“滴”地一聲打開。
阿南屏住呼吸,輕輕推開門,眼前豁然開朗。
地下二層是一個寬敞的空間,冷藏櫃沿牆排列,牆上貼著生物警告標誌,中央擺放著幾台大型分析儀,屏幕上跳動著複雜的數據。
角落裡,一堆廢棄的醫療器械散發著淡淡的血腥味。
阿南迅速打開微型攝像頭,錄下這一切。
同時目光掃向房間另一側的樓梯。
那是通往地下三層的唯一入口,樓梯口隱約傳來低沉的腳步聲。
他熄滅頭燈,貼著牆壁悄然靠近,
黑暗中,他死盯著前方,一隻手,握住腰間匕首。
夜霧如紗,籠罩著東南市的港口。
貨輪的甲板在引擎的低鳴中微微震顫,鐵鏽斑駁的欄杆在昏黃的燈光下投下長長的陰影。
藤原紗織站在船艙入口,黑色緊身裝勾勒出她冷峻的身形。
冷藏箱被她穩穩背在身後,箱子的寒氣透過衣料滲入皮膚,帶來一種冰冷的觸感。
她的目光掃向港口,夜色中的碼頭安靜得詭異,隻有遠處海鷗的低鳴和浪花拍打船舷的輕響。
藤原紗織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的光芒。
她並未急於進入船艙,而是停下腳步,手指輕輕撫過冷藏箱的表麵。
“小姐,船已經準備好了,一切正常,我們可以進去了。”
手下走了過來,用櫻花語開口說道。
藤原紗織看向四周,問道:“一個人也沒來?”
手下點頭,打開平板電腦,隨即遞給藤原紗織:“這是我們高空無人機,拍攝的四周實時畫麵,碼頭一切平靜,沒有異常發現。”
藤原紗織看了眼平板電腦上的五個小屏幕,分彆都是高空拍攝,實時監控。
碼頭的一切,了如指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