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平板電腦還給手下,站在碼頭上,內心如一潭深不見底的寒水,平靜卻暗藏殺機。
她沒有高興,反而有些失望。
按照她的計劃,今晚的一切,都應該被林媛和李二寶掌握。
他們會在碼頭設伏,同時還將目標,盯向療養院。
而在療養院,她也已經精心安排了一批手下,等待著他們的人自投羅網。
一旦他們的人動手,今晚等待他們的,將會是一場毫無人道的屠殺。
“療養院那邊,發現什麼沒有?”
藤原紗織問道。
“還沒有,不過我們的人,會在半個小時候對他們進行徹底清查,不管有誰進去,都將不會活著離開。”
手下低著頭說道。
藤原紗織沒有說話,她目光看向無邊無際的黑色海岸線,說道:
“上船出發,十分鐘後通知酒店裡的人,讓他們按計劃行事離開,出發來碼頭,不管今晚發生什麼,都一定不要留活口!”
“明白!”
黑暗如潮,地下三層的空氣沉重而窒息,彌漫著一股刺鼻的化學氣味,夾雜著焚燒爐傳來的焦糊味。
牆壁上冷凝水滴答滑落,順著斑駁的管道激起細微的回音,在寂靜中顯得格外刺耳。
阿南貼著隔離室外的陰影,瘦削的身形幾乎與黑暗融為一體,灰色亞麻襯衫被汗水浸透,緊貼皮膚。
他的呼吸輕得近乎無聲,胸口的針孔攝像頭悄然運轉,紅點一閃即逝,錄下眼前的一切。
他按下胸口紐扣,耳麥裡傳來短暫的電流聲,隨即歸於寂靜。
“信號屏蔽?”
阿南的眉頭微微一皺,心頭一沉。
實驗室的屏蔽裝置比他預想的更強,耳麥徹底失靈,無法聯係林媛。
他摘下頭燈,調整到最低亮度,悄然滑下鐵梯,動作輕盈如貓,落地時幾乎沒有聲響。
地下三層的隔離室燈光昏黃,玻璃窗後,趙明德站在一台冷藏櫃前,手裡拿著一支試管,液體在燈光下泛著詭異的幽光。
他的動作小心翼翼,仿佛在對待一件稀世珍寶。
身旁一名助手低聲彙報:“藤原小姐的命令已經確認,她將在十分鐘後從酒店出發,帶著毒株去碼頭,讓你五分鐘後封鎖第三層實驗室,藤原小姐的人會對這裡全麵接手。”
趙明德放下試管,轉身朝著一邊走去:
“她的人接手,什麼意思,藤原小姐沒說要乾什麼嗎?”
“沒有,不過接手的人是鳩山野,我們還是聽藤原小姐的命令比較好。”手下說道。
“鳩山野?”
聽到這個名字,趙明德眼睛裡閃過一抹畏懼,顯然是對這個名字,產生了一種,發自內心的恐懼和敬畏。
“連他都來了,實驗室是出什麼事了?”趙明德喃喃自語。
“不知道,您也知道,櫻花國人的事,我們從來沒資格過問……”手下小心翼翼地開口。
趙明德沉思了一下,點點頭:“嗯,他們怎麼說我們就怎麼做,待會兒上去後,把後通道的監控再檢查一遍。”
他有些捉摸不定:“我怎麼感覺今天藤原小姐怪怪的,以前也沒說過要清查實驗室,明明自己才把毒株給帶走……”
阿南蟄伏在黑暗中,看著眼前的場景,眸子陡然收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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