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夜晚,海風仍舊溫潤。
龍騰號賭船燈火通明,遊輪頂層的酒吧區鋪上了紅毯,水晶吊燈在天幕下搖曳生輝。
琴師指尖緩緩撥動著爵士琴鍵,夜色染著一點鬆弛與曖昧的味道。
酒吧不算嘈雜,來往都是熟客,幾個身份顯赫的常駐賭客正在低聲交談,身邊圍著曼國本地的女伴與翻譯,香煙繚繞,雪茄味混著海風。
就在這時,整個酒吧的氣場忽然一變。
從旋梯那邊走上來一個女人。
她穿著一襲紅色長裙,仿佛一團從夜色中燃起的火。
身姿婀娜,紅唇瀲灩,黑發挽起,鎖骨精致,神情冷豔又清醒,和四周紙醉金迷的氣氛,形成極強的張力。
她紅唇冷豔,肌膚雪白,黑發挽起,僅在耳垂掛了對極簡的白金耳墜。
那種氣場,是典型的“不可接近”,卻又讓所有人忍不住側目。
“林市長。”
“林小姐。”
四周有人低聲打招呼,她隻是點頭,不多言,眼神卻極穩。
她徑直走向吧台,李二寶已等在那裡,手邊是兩杯醒酒水,一杯淡茶色,一杯透明略泛青。
林媛落座後,剛好坐進燈光打下來的角度裡。
李二寶笑了一下:“今晚挺高調。”
林媛勾唇一笑:“你這船裡也沒幾個不認識我了,還藏什麼?”
她隨手接過酒杯,指尖一觸,才發現李二寶為她點的是無酒精特調,略帶玫瑰與檸檬的香氣。
她抿了一口,低聲道:“恢複的怎麼樣,看你氣色不錯。”
“還行,吃得好睡得好,畢竟是自己的地盤,睡著也睡的更踏實。”李二寶輕笑。
“是嘛,看你最近在賭船上拋頭露麵的頻率,我還以為你準備轉型當網紅了。”
林媛眼神微動,語氣半帶揶揄。
李二寶笑道:“都誰天天造謠,我就在船上吃吃喝喝也這麼說我,不會是王遠東那個王八蛋吧。”
林媛低頭喝了一口水,輕聲道:“這地方,還是你來得自在。”
“外頭傳得熱鬨,有人說你要在東南亞開第二個賭場,有人說你準備競選南市議會。”
“還有人說……你已經抱上了某位高官的夫人。”
李二寶失笑:“你聽他們瞎講的乾嘛?”
“我說了,要真抱,也是抱你。”
林媛冷哼一聲:“晚了。”
“我現在不吃你這套。”
她說完,才緩緩坐直,攏了攏裙擺:“好了,不逗你了,咱們說正事吧。”
“確定了,和曼國高府那邊,牽涉海關、商貿、出入境三塊的幾個關鍵人物,我都打了招呼。”
“後天,我們去首府,參加一個由政府牽頭的慈善晚宴。”
“到時候,我會正式介紹你和騰越公司,以及你是龍騰號背後的實際掌控人。”
李二寶放下酒杯:“走正路鋪設海線和通關,搞不好會驚動某些人。”
林媛淡淡道:“那就讓他們先驚動一下。”
“但得讓他們明白,我們不是黑吃黑,我們是玩陽謀。”
她微微偏頭,似笑非笑地看著李二寶:“對了……順帶提醒你一件事。”
“負責出入境那一塊的副署長,是個六十多歲的老頭,人還算明白。”
“不過他老婆,才四十出頭,特彆喜歡帥男人。”
李二寶一怔:“……”
林媛繼續說:“尤其喜歡那種——肌肉男,硬漢型,有點傷疤更好。”
她視線輕描淡寫地掃了一下李二寶的手臂,那裡還纏著繃帶,露出一道尚未褪色的猙獰刀痕。
“像你這樣的。”她話音一落,眼裡掠過一絲調侃。
李二寶一下子坐直,緊張地道:“明天我就去注銷港口公司,不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