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語氣平緩,像是在說天氣。
“但我想問一句。”他抬起眼,目光沉著清澈,卻隱隱帶著幾分鋒意,“為什麼一定是我?”
陳婉怡微微一怔,沒有打斷,隻聽他繼續。
“你帶的是馬六口岸、新城文旅資產,還有海外信托金融。”
“這些資源,不缺投資目標,也不缺合作人選。”
“而我——”
他輕輕點了點茶杯蓋子,聲音低下來:
“正和王遠東死磕。”
“你要說你不清楚,那我不信;你要說你清楚——那你也該明白,這條線上的風險,不隻在賭船。”
“我人隨時可能出事,龍騰號也可能被拆,被審,被凍結。”
“你背後的股東、董事、信托機構……都不是傻子。”
“但你還是來了。”
“還帶著一整套要聯營的配套。”
“所以我很好奇——你們要的,究竟是合作?還是……押注?”
說完這句,屋內靜了三秒。
陳婉怡看著他,神情仍舊溫雅,沒有絲毫驚慌,反而慢慢坐直了些,像是這才真正進入談話核心。
“李先生問得很直接。”她語氣不急,“那我也直說。”
“我們確實清楚您和王遠東的對立局勢。”
“所以我們做了三個判斷——”
“第一,龍騰號是繞開灰通道體係的少數合法殼之一;不在係統內,也未被係統明封。”
“第二,王遠東目前勢力雖盛,但他掌控的是一套‘老係統’,從灰金到電產,從口岸到政聯,都在使用舊網絡。”
“他在橫擴,但您在豎通。”
她停頓一瞬,眼神靜靜落在李二寶麵上:
“這場博弈,不是你和他之間誰更強——而是誰能撐得更久。”
“第三……”
她將茶杯輕輕推前半寸,語氣微慢,卻極清晰:
“我們願意承擔風險,不是因為賭你穩贏,而是因為——你已經翻出了手。”
“賭船出水、線索引爆、情緒激蕩、市值震蕩。”
“這是勢,無法回頭。”
“而我們從來不投模糊的未來,隻投——確定的起勢。”
說到這,她的語氣忽然緩了半拍,眼中帶上一絲耐人尋味的笑:
“當然,選您,還有一點更私人。”
“我不喜歡王遠東。”
“幾年前我看他第一眼,就知道他是個會贏的舊人。”
“而您——是會贏的新局。”
“他贏,是靠所有人閉嘴;您想贏,是讓所有人共贏。”
她低頭飲了一口茶,輕聲收尾:
“我喜歡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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