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廈傾塌，豈有完卵？”
素瓦夫人合上茶杯蓋，發出一聲輕響，像是落下的判詞。
“懷一，你是不是覺得，我低估了他？”
韓懷一沉默。
素瓦夫人站起身，身姿高挑，步履間自有一股端莊與冷豔。
陽光透過窗欞映在她的身上，仿佛將她整個人勾勒成一尊冷冽的剪影。
“不是我低估他，而是所有人都低估了他。”
她的聲音不疾不徐，卻帶著一種冰冷的篤定，“連王遠東都沒想到，自己眼前的對手，不是一個被趕出局的棄子，而是一個敢在正午、在他最風光的時候，狠狠扔下一塊石頭的人。”
韓懷一握緊了拳，低聲道：“夫人，您得小心。李二寶這種人，往往最危險。”
“他沒有退路，什麼都敢做。”
“可問題是，一旦他把局勢攪亂，曼國也會跟著受衝擊。”
素瓦夫人輕輕一笑，卻沒有絲毫溫度：“你以為，我會讓曼國陪葬嗎？”
韓懷一眼神一震。
“我最清楚的一點是，任何力量，一旦突破了臨界點，就必須有人站出來壓下去。”
她的聲音冷厲，“隻是我沒想到，這個突破口，會是柳正義。”
她轉過身，目光穿過窗外的光影，像是看向更遠的方向。
“懷一，你知道麼？李二寶手裡捏著的，不僅僅是一條人線，他現在捏著的是整個遊戲的信任根基。”
“真是，超出了我的意料。”
韓懷一的眉頭皺得更緊：“那夫人打算怎麼做？”
素瓦夫人沉默良久，才淡淡吐出一句：“先看王遠東的反應，他若還能穩得住，這場風暴就有回旋的餘地；”
“若他壓不住……”
她的目光微微一斂，眸色深沉，“那麼王遠東，將會在這場風暴裡被撕碎……”
空氣驟然凝重，蘭花香氣似乎也淡了幾分。
韓懷一深深吸了一口氣，心底湧起從未有過的憂慮。
李二寶的底牌，遠遠超出所有人的預料。
這個名字的震蕩，不隻是敲打王遠東，而是逼著所有人重新選邊站隊。
素瓦夫人收回視線，轉身緩緩坐下，聲音冷冽而篤定：“李二寶，他確實比我想的更危險。”
“但危險的人，有時也能成為最鋒利的刀。差彆隻在，握刀的人是誰。”
韓懷一皺眉：“夫人，您真覺得，事情發展到這一步，您還能掌控的了李二寶？”
儘管他一萬個看不起李二寶，被迫站隊，也是因為素瓦夫人。
可是到了今天，到了此時此刻，
連他這種人物都覺得，自己對李二寶，小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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