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狼瓦爾格這時走到芬裡爾身側,低聲道:“我們在神廟上層的一處廢舊神龕裡,發現了個躲著的家夥。”
“一並殺了就是。”魔狼頭也不回。
老狼卻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我覺得……您最好見見她。您一定會有興趣的。”
芬裡爾眉梢一動:“哦?”
半小時後,兩名狼族士兵押來一頭膀大腰圓、裝扮極其怪異的母熊。
她渾身的珠光寶氣,脖頸、手腕、甚至爪尖都掛滿了金銀寶石,身上披著專門訂製的超大號帝國時裝,走到陽光下,整頭熊都在閃閃發光。
芬裡爾看清來人,瞳孔驟然一縮。
他算是明白,瓦爾格為什麼說自己會感興趣了。
魔狼打量著麵前的母熊,從頭到腳,剃刀般的視線掃過對方身上的每一件首飾,越看,一雙幽綠的狼瞳便越發寒冷。
母熊低著頭,肩膀劇烈抖動,恨不得把自己埋進地縫裡去。
然而——
“剛根伯母,好久不見。”
芬裡爾忽然笑吟吟開口,語調溫和:
“看您依舊這麼健朗,我就放心了。”
被直接道出名字的母熊渾身一僵,良久,才艱難抬起頭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王…王子殿下……”
“我還記得兩年前您和巴固一起來參加父王成就超凡的慶功宴會,一晃就這麼長時間過去了,您還是一樣的……”
魔狼再次掃過母熊身上的首飾,一字一頓:
“光彩照人~”
是的,這頭母熊,正是老巴固的妻子,小巴固的生身之母!
毫無疑問,一條超級大魚!
可芬裡爾的臉上卻不見半點喜色,眼神愈發陰寒:
“伯母,不在烏爾汗安穩待著,怎麼獨自跑到木倫來了?”
母熊原本想搪塞,可一抬頭,正對上那雙幽綠的狼瞳。漆黑的正裝,淡漠的聲線——
那一瞬間,她仿佛看見的不是芬裡爾,而是昔日的狼王巴格斯。
她登時腿一軟,撲通跪下,慌不擇言全都吐了出來:
“是……是巴固那孩子讓我提前轉移去烏爾巴蘭,說……說那裡更安全……”
芬裡爾挑了挑眉,語氣不急不緩:
“所以,您的車隊在途經木倫時,正巧遇上我們行軍,情急之下才躲進神廟尋求庇護?”
母熊慌忙點頭。
“所以,您也清楚,您的兒子正在率軍圍剿我和我的族人?”
母熊下意識又點了點頭,隨即猛然驚覺,立刻搖頭,語無倫次地辯解:
“不,不是的!小巴固他……他其實是受了大薩滿的脅迫!殿下您知道的,那孩子受過聖殿的恩惠,很多事都身不由己!他……還有我,我們熊族一直都是狼族的忠誠擁躉啊!當家的更是為了巴格斯陛下舍了性命!殿下,您還記得吧?您一定還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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芬裡爾聽得連連點頭,很是讚同:“嗯,我記得,我都記著呢。”
他緩緩俯身,伸出雙手,攙扶起母熊的左臂。
母熊心中一鬆,眼裡閃過一絲狂喜:
“謝……感謝王子——”
“而且我沒記錯的話,你爪子上的這根手鏈,應該是我母妃的東西吧?”
母熊臉上的喜色瞬間僵硬。
芬裡爾的視線死死鎖在那串手鏈上。吊墜是一顆色澤如晚霞般的獨特貓眼石,在陽光下閃爍著與他毛色相近的橙紅光輝。
那是當年巴格斯親贈給雪萊的定情信物……
魔狼眼神陰鷙,手指緩緩收緊,攥住母熊的手腕,低聲咬字:
“我能問問,這就是你口中的——‘身不由己’嗎?”
母熊臉色一片慘白,嘴唇哆嗦,話音結結巴巴:
“這……這、這……這不是……”
嘎啦!
芬裡爾的尖爪赫然一收,如同虎鉗般掐入熊腕之中,連同那根手鏈一道將母熊的整條胳膊給了絞了下來!
血花迸濺,鮮肉與骨骼發出撕裂的聲響。
母熊猝然跌倒,痛得嗷嗷直叫,雙眼噴出熱淚,捂著斷臂的地方,鮮血染透了她的綢裙。
魔狼站起身,取下母親的遺物,將那半隻熊掌丟到一邊,冷聲喝道:
“拉下去,剝了皮給兄弟們加點衣服!”
母熊被疼痛占據的大腦頓時一清,尖叫求饒:
“王子殿下!彆殺我!彆殺我!我錯了,我讓巴固把王位還給您!我錯了,求求您!王子殿下——!!”
兩名狼兵架起母熊,拖著她狼狽的身軀向神廟深處走去,在地上拖出一條血痕。
求饒的慘叫在回廊中漸遠。魔狼的耳畔卻忽然浮現起魔王曾對他說過的一句話。
一句讓他醍醐灌頂的至理名言——
“你們不是知道錯了,你們是知道自己快死了。”
他陰冷地低聲呢喃,收回視線:
“瓦爾格!”
“在。”老狼應聲上前。
“巴固在哪了?”
“剛收到誘餌部隊傳信,五族聯軍在木倫北麵約六十公裡處的丘陵。”
芬裡爾輕輕擦拭掉貓眼石手鏈上的血漬,將它小心翼翼地收入懷中。
“引過來,叫他也嘗嘗死媽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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