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像前的人,都陷入了瘋狂。
秦威川站在台上,享受地看著台下的人。同時他也在等,在等太陽落下的那一刻。
白誠在擁擠的人群,失望地看著周圍這些情緒如火的人們。聽著他們呐喊要維護神主,口誅筆伐蔑視神者,對台上的婦女用以最大的敵意對待。
這些人,怎麼和小南岩的那幾個老頭不一樣,怎麼和李全品,李厚仁,李厚義乃至李家村全村人都不一樣?
白誠不能理解。
白誠心存的光明,自小南岩下山以來,不過短短兩天功夫,此刻也隨著太陽逐漸落下,隱入西山。
秦威川看著太陽完全消失在地平線,而現場被無數燈火照亮。他看著密密麻麻的人在台下仰視著自己背後的神主,他感覺,此刻都在仰視著他自己。
“現在要不要用這賊女,焚之以敬神主?”秦威川高呼。
“敬神主!敬神主!敬神主!”台下的人跟著高喊。
“潑油!”秦威川下令。
兩名瓦甲武士立刻將手中的罐子直接砸向婦女和她的孩子。
婦女被這一砸,滿臉淌血。她的孩子正哭叫著被砸暈了過去。
瓦甲武士發現這個小孩暈了過去,然後轉頭看向秦威川。秦威川朝他點頭示意:“弄醒!”
婦女見狀,對其破口大罵。
台下的人更加瘋狂。“點火!點火!點火!”
婦女用狠厲的眼神盯著台下:“什麼狗屁神主,要是真靈,我們一家勤勤懇懇,怎麼會落得這麼個下場,這將來也是你們的下場……”
可是台下的聲音完全壓過了她的聲音,根本沒有人去聽她講了什麼,也沒有人願意去聽她講了什麼。
白誠此刻握緊拳頭,他麵帶痛苦,立刻準備上台救人,憑白誠的功力,救她們走,輕而易舉。
可當他準備邁步的時候,有人按住了他。白誠立馬回頭看,有些驚訝且憤怒地說:“杜兄,你怎麼在這兒?你這是什麼意思?”
“你想要乾嘛,你現在衝上去,那不等於與全焦城為敵了?你脫得了身嗎?估計他們現在正抓我們呢,你這一上去,不就全暴露了嗎!”杜詠鳴低聲地勸著白誠。
白誠緊閉雙眼,他不願意去想那些本不該他所做的事,不該他所負的責任。
南鬆扯著白誠的褲子,熱淚盈眶。
白誠睜開眼,低頭看著南鬆,替他抹去眼淚。
“大哥哥,我想回去。”南鬆十分傷心。
白誠俯下身子,抱著他:“嗯嗯,我們回去!”
“明明不是那個人說的那樣,大家為什麼要相信他啊,為什麼要傷害她們啊?”南鬆哽咽著。
白誠沉默著,沒有說話。
杜詠鳴站著,也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