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而言之,沉湎於閃擊戰勝利的敵人和苟安於波爾多恥辱的叛徒們忽略了三個真理。第一個真理是,軍事上的失敗不是人民的失敗,即使現在隻有少數人在同德軍交戰,這個民族也拒絕接受戰敗的命運。在這一方麵,敵人自己應該最清楚,在耶拿和奧爾施泰特,德軍在我們麵前崩潰了,然而僅僅九年後,普魯士人就參加了在巴黎的勝利遊行。”
“第二個真理也是1940年6月後的敵人和叛徒所不知道的,那就是法蘭西絕非他們想象中的腐朽國家。無可辯駁的是,法國確實陷入了政權危機,庸碌無為、應付公事和暴虐害民之風在它的政治和軍事領導人中盛行。但在這短暫的泡沫下,仍然生活著一個偉大的民族。壓迫不能擊垮他,相反,隻能振奮他。”
“第三個真理是……”
…………
在戰機停下的那一刻,羅貝爾迫不及待地摘下飛行帽從飛機裡跳了出來,同時向伊利奇軍士大聲發問“怎麼樣了?!”
“你快來,我們調到了法國台!”伊利奇和盧申科在跑道邊扛著收音機用力向羅貝爾招手。
火急火燎的羅貝爾拔腿就跑,在潮濕的跑道上留下了一串靴子印,將所謂指揮員的穩重完全拋諸腦後。在氣喘籲籲地跑到收音機旁邊後,他立刻認出了戴高樂將軍那慷慨激昂的聲音,不幸的是,這次演說似乎已經臨近末尾了。
“……敵人和叛徒們一定已經認識到,他們在1940年的那些算計關於法蘭西及其帝國完全淪為奴仆,英帝國的崩潰、俄羅斯的中立、美國的孤立……隻是荒謬與錯誤。在這場人民的戰爭打響後,人民已經逐漸糾正了這些錯誤。現在不是出於什麼特權或王位的利益,總理大臣之間就能達成條約來解決紛爭的時代了。敵人和叛徒妄圖通過否認自己的罪行來逃避一時的懲罰,但他們終將付出代價。”
隻聽了個結尾的羅貝爾意猶未儘“前麵說了什麼?柯尼希將軍的軍隊撤出來了嗎?”
“撤出來了,前麵新聞說撤出了兩千六百多人,德國佬肯定氣壞了!”
心裡一塊大石頭落地的羅貝爾肆無忌憚地放聲大笑,機場裡的所有紅空軍官兵都麵帶微笑看著他“發癲”,同為軍人,大夥可太能理解他的心情了。
見羅貝爾發癲發得差不多了,盧申科又給他加了把火“你在天上的時候,比約特上尉給你來了個電話,是好事。《真理報》編輯向法國大使館索要了有關比爾哈凱姆戰役的資料,過兩天有關事跡就要見報了——編輯們把比爾哈凱姆稱為‘自由法國的凡爾登’。”
“沒錯,說得太對了!應該為新的‘凡爾登’乾杯!”
“也該也為你乾杯,羅貝爾同誌。”盧申科笑著回答道,“恭喜你的戰績達到9架,再來一架,團裡就為你申請蘇聯英雄勳章!”
…………
“勳章嗎……”
“您說什麼?”“軍士長醒了!感謝上帝!”
普洛特眼前的鮮花、旗幟和凱旋門先是被黑暗吞噬,然後黑暗又變成了法軍士兵們黝黑的臉,他費儘地張開嘴巴。
“安靜點,軍士長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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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哪裡?”
“德國佬的戰俘營,軍士。”一個他不認識的士兵回答道。
“我們還有……”
“加上前些天的戰鬥,一共有一百來人被俘,咱們營被俘的有三十多人。”
“營長……”
“艾維爾斯少校……殉國了。德國佬衝進彈藥庫的時候,他親自引爆了安置在最後兩百發75毫米榴彈上的炸藥……”
“我們會……怎樣。”
“隆美爾下令給予我們符合身份的戰俘待遇,即使是敵人也沒有不佩服我們的。更何況戴高樂將軍特彆聲明,咱們手上有足夠多的德國戰俘,因此每有一個法國戰俘被害,我們就處決兩個德國佬作為報複!”
…………
薇爾莉特是在6月12日才知道比爾哈凱姆的事情的,沒有人知道消息的源頭,但自由法國的捷報就像柳絮一般,突然間就遍布了巴黎的大街小巷,慶祝“我軍在利比亞的勝利”已經成為了半公開的活動。
就連德國人也仿佛變得謙遜了起來,薇爾莉特在辦公樓已經聽到了很多諸如“高盧人不愧是日耳曼人之外第二優秀的種族”之類的話,甚至還有德國打字員故意詢問薇爾莉特對此種言論的看法。
“不管如何,咱們日耳曼人都是最優秀的。”薇爾莉特當然不可能落入這樣淺薄的陷阱,“法國人再能打,咱們的非洲軍團不也快拿下亞曆山大和開羅了嗎?(德語)”
晚上回到宿舍之後,薇爾莉特就再不掩飾自己的激動之情了,她想和加納利或馬蒂爾德徹夜暢談,但不巧的是,兩人今天都不在宿舍。快要憋壞的薇爾莉特終於忍不住拿起鉛筆和筆記簿,想寫下些什麼發泄發泄情感,然後再燒掉。
在文不加點完成兩節之後,她才意識到自己竟寫出了一首小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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