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落葉。”
他輕聲道，語氣裡帶著慣有的調侃。
“雖然是虛擬的，但某位膽小鬼的頭發總愛沾東西。”
莫仙仙這才意識到，剛才躲避僵屍時，自己確實下意識往他身後縮了縮。
耳尖的溫度突然攀升，她看見他若無其事地將手插進戰術褲兜。
卻在低頭時，讓碎發遮住了眼底一閃而過的漣漪。
剛才扶她的瞬間，銀凡分明聽見自己的心跳聲，蓋過了係統音效。
遠處管道的滴水聲，突然變得清晰可聞。
在這片虛擬的廢墟裡，兩個被數據標記的靈魂，正以98的同步率，在現實與虛幻的夾縫裡，踩著同一節拍呼吸。
銀凡的目光，落在莫仙仙指尖躍動的全息投影上。
忽然想起設備調試時，工作人員的講解——這套最新的“神經擬真係統”能將腦電波轉化為生物電信號，實現虛擬觸覺與真實神經的同步反饋。
他的喉結不自覺滾動，看著她腕間仿生皮膚下若隱若現的血管紋路。
忽然產生某種荒誕的衝動：如果此刻穿過數據的屏障，真實的手指交疊，她是否能感受到他掌心裡，比虛擬溫度更灼熱的震顫？
“呀！左手手環有隱藏菜單！”
莫仙仙的驚呼聲，打斷了他的思緒。
她像發現新玩具的孩童般轉動手腕，淡藍色的全息投影，從手環內側延展成半透明光屏，映得她眼底泛起細碎的銀河般的光。
銀凡這才注意到，自己左手同樣戴著的納米手環，金屬質感的環體貼合肌膚，卻在他指尖觸碰的瞬間，泛起水波紋般的光效。
他不動聲色地湊近，肩線與她的距離縮短至零點五米——這是社交禮儀中“親密但不冒犯”的安全距離，卻在虛擬場景裡顯得格外曖昧。
莫仙仙的發梢掃過他鎖骨，帶著櫻花味的洗發水香氣，混著設備淡淡的電子味，在呼吸間織成細密的網。
全息屏的冷光，勾勒出她側臉的弧度，睫毛在眼下投出顫動的陰影，像落在數據海洋裡的蝶影。
“同步率98...。”
她的聲音忽然輕了下去，指尖在光屏上懸停的位置，正是那串刺目的數字。
銀凡看見她耳尖泛起的淡紅，如同虛擬訓練場裡，偶爾綻放的電子薔薇。
記憶突然閃回至組隊初始，係統機械音在空曠空間裡回蕩：“檢測到雙人神經波共振頻率異常，是否開啟深度同步模式？”
那時，她抬頭看他的眼神，像被驚起的鹿，瞳孔裡倒映著他來不及掩飾的怔忪。
鬼使神差地，她的指尖按下了“確認同步”鍵。
冰晶碎裂般的音效裡，整個空間突然扭曲成萬花筒般的光流。
正所謂未知恐懼太真實，機械墳場啟試煉；神經擬真新係統，同步模式有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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