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就算是診所應該也是些不正規的黑診所,不然地下怎麼關著那麼多異種呢?
時榫垂眼,盯著前方下側大片的光團看了片刻後,才抬腳朝前走去。
破舊的鐵門後,是依然破舊的陳設擺件。
時榫在環視一圈後,發現這裡的整個布局讓他莫名有種熟悉感,像是在哪兒見過一樣。
他稍微回憶了下,頓時就想起自己為什麼會感覺熟悉了。
這裡不就跟諾老頭的黑診所差不多嗎!
都是那麼雜亂破舊,還寒酸,那種醫療設備隨意拚接,純手工縫補的感覺簡直不要太眼熟……
就在時榫還在打量周圍環境的時候,裡麵過道的灰布簾子內,忽然爆發出一道咆哮聲。
“你他娘的耍老子是吧,這玩意兒才兩天就壞了,說好的管兩年,這就是你說的兩年?還二手貨,我呸,這破爛放外麵扔了都沒人撿,你居然拿收老子這麼貴……”
時榫的注意力被吸引了過去。
他看著那塊灰布簾子,抬腳便走了過去。
簾子後,是雜物堆砌成山,如同垃圾回收站一樣的地方,能過人的地方也就堪堪小臂寬。
時榫掀開簾子就看到兩邊的雜物疊疊高,而他順著聲音走過去,見到的便是三個男人圍在一個破舊的手術台前,對著坐在裡麵的人義憤填膺質問著。
“你看看你乾的,兩天我這胳膊就壞了,還說質量好,就這質量你不賠誰賠?趕緊賠!”
說話的男人舉著一條胳膊語調高昂,那胳膊是機械的,裸露在表皮的金屬電線還冒著絲絲縷縷火花。
時榫:……
瞧著質量確實不太好。
他將目光移到了手術台被圍著的人身上。
那是個身形乾瘦的老頭,背對著人坐在手術台上,低著頭,擺弄著類似異種殘肢的東西,充耳不聞身邊人的找茬聲。
怎麼有種老賴慣犯的既視感?
時榫歪頭仔細打量了幾眼老頭的背影,越看越覺得對方身子有些不協調。
老頭兒很瘦,四肢細得跟麻杆一樣長,但出乎意料的頭卻很大!
瞥了眼對方頭頂那像是築巢的雞窩,時榫挑眉,這還有點邋遢。
嗯?等等。
老頭,邋遢,大頭……這怎麼有種熟悉感?
時榫沉思。
諾老頭說的大頭??
醫鬨仍在繼續。
機械臂壞了的男人對著乾瘦老頭叫嚷個不停,然而除了跟他站一邊的另外倆男人還給了點情緒,其他可謂寂寞如水。
手術台上的老頭兒沒反應,時榫看著老頭兒手中的動作,也沒多餘眼神給男人。
不過這種裝死的態度沒給多久,終於被老頭兒態度給惹惱的男人開始鬨了。
綠褐色的枯藤從男人褲腿下躥出,快速將老頭兒連同整個手術台都纏在了一起。
“你這老家夥到底有沒有聽我說話!”
時榫注意力被拉回來。
在看了兩眼發飆的男人後,他的目光在對方身上的枯藤上轉了一圈,確定威脅性並不大後,他又再度看向了手術台上的老頭。
身體被纏住,老頭倒是淡定,不僅沒有慌張,反倒還有些不耐煩。
“吵什麼吵,屁大點事就知道嚷嚷!人死了沒?沒死就憋著……”
說著,老頭一把就扯斷了身上的枯藤。
時榫:?
他下意識歪頭看了眼枯藤主人,發現對方也愣在了那裡。
“眼睛長腳底,沒看到老子在忙嗎!就知道叫叫叫,這麼會叫怎麼不買個喇叭去街邊叫賣!”
怪力老頭幾乎是不費吹灰之力就掙脫了束縛,但被打斷了節奏的他也沒有在繼續手中事了,而是忽然轉頭朝時榫方向看來。
那犀利不耐宛若黑暗野獸的眼神掃過來,令時榫還有些意外。
“偷看什麼!你小子又是乾什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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