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多條冤魂就在這四周等著呢,等你一斷氣,他們就會撲上來,撕扯啃咬你的魂魄......就問你,怕不怕?”
傅羽眼中的恐懼一閃而逝,很快又換上狠厲之色。
“就那幫窩囊廢?哈,哈哈哈……老子活著的時候能殺了他們,死了,也不懼他們!”
細雨嘁了一聲,虛虛點了點他的心口。
“吹什麼吹?怕得要死吧?”
“知道為何你們心口會痛嗎?”
她壓低聲音,襯著陰沉的天色,淩亂的頭發,愈發顯得整個人有點陰惻惻。
幽幽的聲音響起。
“心口疼,自然是那些怨魂在為自己報仇!”
“他們圍在你們左右,老子一聲令下,他們就將尖利的指甲伸進你們的胸膛,握住你們的心臟,用力撕扯,往外拽,就像這樣......”
細雨左手再次握成拳,用力一攥。
“啊——”
劇痛再次襲來,傅羽喉中發出困獸般的哀嚎。
四周的哀嚎聲也接連響起。
細雨笑眯眯地,欣賞著逃兵們痛不欲生的樣子。
這套說辭,自然是假的。
她在陳方身上下了一道真力,借陳方和每個人抓手之際,真力傳到所有人身上。
她這邊一握拳,真力就在逃兵們的體內肆虐。
保證讓這幫畜生,痛得生不如死!
待傅羽稍稍平靜後,她笑眯眯地問道,“疼不?”
“裝神......弄鬼!呸,老子,老子心,心口疼......分明是你小子搞得鬼!”傅羽抬起眼,無力地朝她啐了一口。
“還假托鬼神之說?呸,老子若信了你,老子跟你姓!”
跟她姓?
她才不稀罕這樣的孫子!
細雨笑臉一收,站起身,抬腳就踹。
“呸,死到臨頭不知悔改,還敢自稱老子?老子才是老子!老子踹不死你,吃老子一腳……”
正踹得歡,苗嫵過來了。
“細雨,動作快一點,我布下的幻術被破了。”
幻術破了?
細雨停住腳,“被誰破了?”
苗嫵瞟她一眼,“左右不過虎子家的那幾個人,折磨得差不多就算了,讓薛三公子他們按軍律處置了吧。”
被踢得奄奄一息的傅羽,耳朵動了動。
薛......薛三公子?
軍律處置?
腦中靈光一閃,傅羽想起在軍營裡,他曾聽人提過,並州的薛家全家死絕,隻留了一個在京為質的三公子。
薛三公子本被關在刑部大牢,卻突然有一日,自牢中逃脫,不知去向。
他原本的大軍,就是趕赴並州,與薛家軍開戰。
前去的就是並州的方向。
前去並州的方向,遇到一位薛三公子......原本氣息奄奄的傅羽,猛然間猶如打了雞血。
“薛,薛三公子?”他先是喃喃,後嘶吼出聲,“並州,並州......薛三公子?......他在哪,在哪?”
本與薛五叔低語交談的薛平安,聽到動靜,抬起了頭。
恰好與傅羽的視線對上。
其他人已沒了力氣,趴在地上奄奄一息。
傅羽卻似回光返照般,精神得很。
對上薛平安的視線後,他愣了愣,下一瞬便手腳並用,朝薛平安爬了過去。
一邊爬還一邊喊。
許是死到臨頭,猛然發現一根救命稻草,傅羽喊得還挺溜利。
“薛三公子,在下姓傅名羽,祖傳的一手好箭術。”
“在下,在下曾在夏朝軍隊中,擔任伍長一職......因不齒朝廷昏庸無能,從軍中逃出,正打算去並州,投奔薛家軍!”
“薛三公子,你救救我,救救我......”傅羽眼裡滿是懇求,“若薛三公子救在下一命......傅某發誓,此生對薛三公子肝腦塗地,絕無背叛之心!”
薛平安淡淡的看著他,蒼白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正往前爬的傅羽,忽然覺得背上一沉,一隻腳踩了上來。
“怕死啊,想求饒?”
細雨彎下腰,將腦袋探到傅羽臉前,“求錯人了!”
“求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