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下殺我或許不費吹灰之力,等到武道龍頭降罪,聯合官方出手,也會將閣下強勢鎮壓。”
“縱然閣下能將生死置之度外,可曾想過你的身邊人,又會麵臨仇家怎樣的報複和欺辱?”
思維很快,時間很慢。
四指譚內心千頭萬緒,實則直到他說完這句話。
也不過離磕頭求饒不成,起身開口陳述利弊的時間,僅僅相差十幾秒而已。
武道龍頭降罪具體是怎麼一回事他壓根就不清楚,卻並不妨礙在這裡危言聳聽。
江燃除掉威脅最大的微衝槍手後,廳中再也沒有引起他靈覺示警的人或物。
故而對四指譚糊一身鮮血站在那試圖用言語動搖自己的行為,也談不上厭煩,當然更不會感興趣。
他的凡心卻饒有興致的欣賞著人性的複雜和變化多端,把四指譚進入大廳之後一係列的變化,全都儘收心底,成為了某種不算有用的記憶。
大廳中這些馬仔見識他的殘酷手段,會怕的臉色煞白,瑟瑟發抖,提不起半點對抗的心思。
倘若身份發生變化,這些馬仔全是些有良知的華夏人,滿地斷肢的主人則換成侵略者。
想來就算是把活人一刀一刀切成肉丁,也不會引起懼怕,唯有大快人心!
想要觀測人心人性在不同情境下的抉擇和變化,注定是一件很漫長的事。
幸運的是江燃在一開始,就擁有著超然物外的渡劫境神魂。
這注定他不會因為任何人的言語和行為,導致本心被惑亂,始終維持著理性的思維來分辨一切。
“武道龍頭?”
不得不說,這個稱呼江燃已經是第二次聽見,第一次出自齊敬山之口。
按對方所說,清川省武道龍頭有兩位,一位是普通化勁,一位則是真氣離體十丈不散,武道修為橫壓清川,被尊為大宗師。
“縱是你口中的清川省武道龍頭,那位大宗師當麵,也保不住你。”
“何況事後?”
江燃臉龐上沒有太多的情緒波動,真氣離體十丈又如何?
術法威能,豈是凡夫俗子所能對抗?
四指譚趁著幾句話的工夫,已經悄悄往後退了數步。
哪怕是在這種絕境,聞聽江燃言語,眼底依舊泛起些許震驚。
除了野路子武者,誰不知曉拳壓清川南,腳踩清川北,二十七年前打的整個清川省武術界強者儘數趴在地上,這一趴就趴了整整二十七年。
再有幾個月過了新年,就是整整二十八年!
自記事修習譚腿,所遇武者誰敢在提及大宗師時出言不遜?任誰都是恭恭敬敬,生怕妄言招來大禍。
龍頭不計較,他的門生故吏卻不會視若無睹,一句話出口,也許就會自絕於清川武術界。
“哈哈哈哈!”四指譚拖著一地濃稠鮮血緩緩後退,突然大笑起來。
此刻大廳內還剩下三十多個馬仔,原本一個個都化作鵪鶉,低著頭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隻是這突兀的大笑聲實在有些抓耳,接近七成半的人都側目而視。
餘下兩成半的地痞有些驚疑不定的交叉對視,暗暗猜想自家老大是不是還有後招。
江燃運動鞋微微用力,在腳下的豐腴上扭轉了幾下,引動了幾聲痛呼。
柳青青被踩得都有些開始懷疑人生,胸上這隻腳就跟一座山,不管是用雙手去推,或是想貼地滑走,可不管往哪個方向使力,都是紋絲不動。
她原本已經放棄了掙紮,聽到四指譚的大笑聲精神一振,還沒來得及細想,就被江燃這墊著腳掌用力扭踩的舉動,搞得痛呼出聲,不敢再隨意亂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