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埠貴說完,輕輕歎了口氣,像是既認清了現實,又留了一絲餘地。
但他馬上又補了一句,眼神認真地迎向劉海中:“當然還要看你的想法。”
這句話說得輕,卻分明把責任的另一端遞了回去,兩人之間的空氣突然多了一層默契的張力。
閻埠貴說完就目不轉睛地望著劉海中,仿佛想從他的表情裡提前讀出接下來的決定。
而這一刻,他們都清楚——能不能繼續做下去,或者說最後能不能真賺到錢,這一切,終究還是要看會不會堅持,增加成本。
最終決定的人,還是劉海中。
他坐在那間昏暗的屋子裡,手指敲打著桌麵,目光深邃地權衡著利弊。
畢竟,在這件事情上麵,閻埠貴是一個二道販子,手裡沒多少籌碼,全靠劉海中一句話。
假如劉海中這邊不乾的話,他也沒辦法,隻能眼睜睜看著機會溜走。
閻埠貴站在一旁,臉上寫滿了急切,卻又不敢多嘴。
實在想做,就隻要找易不凡那邊了,但易不凡那邊可不是那麼容易打交道的。
但是,他們之前做出了那樣的事情——比如背地裡搞小動作——再回去找易不凡合作,能不能成,還真不一定。
易不凡那人心眼多,說不定會冷嘲熱諷一番,甚至直接關門送客。
劉海中深吸了一口煙,煙霧繚繞中,他緩緩開口:“那就繼續好了。”他的語氣裡帶著不容置疑的決斷。
“出售的價格你來定,”劉海中看向閻埠貴,補充道,“成本的話,可能一輛車要增加四成左右。”
“把東西換了,費用肯定要漲不少。”
“也就是說,按照易不凡他們的擺攤車價格來賣的話,咱的利潤隻有兩成樣子。”
劉海中歎了口氣,聲音裡透著心疼。
“相比之前的利潤,要少一半還多。”
劉海中搖搖頭,苦笑了一下,“這生意越來越難做了。”
“隻要是你想清楚了,就繼續乾。”
劉海中把煙頭掐滅,丟到了地上,用鞋底狠狠碾了碾,仿佛要把所有的猶豫都踩碎。
“怎麼會少這麼多?”
閻埠貴的聲音裡透著明顯的驚訝,眉頭也不自覺地皺了起來。
他原本盤算著,就算行情再不好,頂天也就少賺個一成的利潤,哪兒想得到直接腰斬還不止——這一下子,收入竟比之前少了一半還多。
“材料成本漲得厲害,”劉海中歎了口氣,語氣沉重,“現在鋼材、螺絲、輪胎,樣樣都在漲價。”
“再說人工——之前咱們自己人湊合著做,工錢還算能控製,可如今訂單多了,不得不外包出去找人乾,這工錢自然也就水漲船高。”
他頓了頓,又補充道:“更何況咱們現在的生產規模還沒起來,零零散散地找人加工,效率低、成本還壓不下來。”
“老易他們那邊已經在籌備專門的工廠生產線了,聽說設備都調試得差不多了,估計過幾天就能正式投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