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聲音漸漸低沉下來,透露出一種深深的無奈和悔恨。
“如今的我,終於得到了我夢寐以求的一切。”
“我擁有了權力,所有人都對我敬畏有加,連仙人都不會乾預我的決策……我大權獨攬,無人能及!”
說到這裡,凝光的情緒突然激動起來,她的精神在這一刻崩潰了。
“可是,我卻被反噬了!我被權力……不,應該說是被我自己的欲望反噬了!我好難受……”
說著,凝光的雙手不自覺地掐住了自己那白嫩的脖子,窒息感讓她瞪圓了眼睛。
“為什麼?邵雲,當時你為什麼不殺了我?為什麼那些仙人們要救我?我已經被欲望完全支配了,我是不是已經瘋了?”
凝光的眼中閃過一絲瘋狂,她的呼吸越來越急促,臉色也因為缺氧而變得蒼白。
就在她幾乎要掐死自己的時候,身體的本能突然讓她鬆開了雙手,隻在脖子上留下了一道道紅紅的抓痕。
“誰能殺了我,無論誰都可以,求求了……”
凝光的目光空洞而呆滯,她的語氣異常謙卑,就像是一個走投無路的人在絕望地哀求著。
就在凝光陷入瘋狂的時候,百聞抱著一摞厚厚的文件走了進來。
她的腳步聲在寂靜的大廳裡顯得格外清晰,然而凝光卻完全沒有察覺到她的到來,直到百聞走到了近前。
“凝光大人,這是今天我們整理的文件……”百聞輕聲說道。
凝光聽到百聞的聲音,猛地回過神來。
她迅速用旗袍的衣領遮住脖子上的紅印,努力讓自己恢複到平時的鎮定和威嚴。
“知道了,交給我吧……”凝光的語氣變得正常起來,與剛才的癲狂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百聞小心翼翼地將手中捧著的那一大摞文件放在凝光麵前的桌案上,然後揉了揉自己已經出現黑眼圈的眼眶。
她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對凝光說道:“那個,凝光大人,請問甘雨前輩什麼時候結束假期啊?”
“現在,好多的工作……百曉跟百識,都要累虛脫了……”
凝光看著百聞眼角的黑眼圈,她知道這段時間自己的三個秘書都很辛苦,但她也有自己的難處。
“知道了,我會儘快安排你們輪班休假的,但請……”凝光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百聞打斷了。
“我不是來要休假的,”百聞連忙解釋道,“我隻是希望甘雨前輩能早點回來,這樣我們的工作也能輕鬆一些。”
“說難聽點,甘雨小姐……她要是再不回來,我們再怎麼休息,也處理不了那麼多文件啊……”
凝光見百聞談起了甘雨,無能為力的說道:“仙家的事情,我也沒辦法插手,甘雨什麼時候回來,我也不清楚……”
……
奧藏山,留雲借風真君的洞府內。
此刻,申鶴的房間。
甘雨和申鶴正盤腿坐在一張寬大的床上,兩人相對而坐,掌心相對。
甘雨緊閉雙眼,全神貫注地運用著她的麒麟血脈之力,壓製申鶴體內那躁動的孤辰劫煞命格。
這一個多月來,甘雨幾乎每隔一個小時就要為申鶴進行一次壓製。
因為一旦超出時間沒有壓製,申鶴就會陷入精神失常的狀態,整個人變得狂暴而難以控製。
此刻,甘雨已經不知道多少次將申鶴體內躁動的孤辰劫煞之力暫時壓製了下去。
申鶴緩緩地睜開了眼睛,那雙清澈的眼眸此刻依舊一抹猩紅所覆蓋。
“師姐,我還能治好嗎?”申鶴的聲音異常沙啞的問道。
甘雨睜開眼睛,看著申鶴那猩紅的雙眸,心中一陣酸楚。
自己的這個師妹啊,多災多難啊……心疼啊
她輕輕地歎了口氣,安慰道:“師妹,彆心急。”
“雖然才短短一個月,但你體內的孤辰劫煞之力已經穩定了許多。隻要再堅持一段時間,你一定會好起來的。”
然而,這樣的安慰話語,申鶴已經不知道聽了多少遍。
她知道甘雨是在儘力安慰自己,但心病還需心藥醫。
如今,熒被綁架一天,她申鶴就不可能真正壓製住體內那躁動的孤辰劫煞之力。
“我想去救熒……跟師父說一下,讓我去蒙德,我不怕死……”申鶴哀求道,“師姐,我現在每一分、每一秒都好痛苦……”
說著鮮紅的血淚從申鶴的眼眶中湧出,順著她蒼白的臉頰滑落,滴落在床上。
甘雨輕輕地撫摸著申鶴的臉頰,想要用這種方式給她一些安慰。
“彆想那麼多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然而,她自己都不相信自己說的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