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重甲步兵邁著沉穩而堅定的步伐,發出整齊的“咚咚”聲,如同一堵移動的鋼鐵城牆,進行堅決的中央突破。
他們手中的長刀閃爍著寒光,每一次揮砍都帶著強大的力量,所到之處,扶南新兵紛紛倒下。
而騎兵們則如同一陣狂風,從側翼迅猛迂回,他們騎著高大的戰馬,揮舞著長槍,在扶南新軍中橫衝直撞,將原本就混亂的陣型衝得七零八落。
這些懷著滿腔熱血而來的扶南新兵,在漢軍強大的攻勢下瞬間崩潰。
他們有的扔下武器,轉身就跑;有的則跪在地上,雙手抱頭,瑟瑟發抖。
戰場上,留下的隻有漢軍整齊的隊列、閃亮的兵甲,以及扶南人屍橫遍野、哭爹喊娘的慘狀。
鮮血染紅了大地,空氣中彌漫著刺鼻的血腥味。
漢軍如同秋日的颶風,帶著不可阻擋的氣勢席卷而來,而扶南國這棵看似枝繁葉茂的大樹,在颶風的衝擊下,其枝葉被無情地撕碎、卷走。
從北到南,一座座城池插上了漢軍的旗幟,一片片土地被納入漢軍的控製。
黃蓋等人推進的速度,甚至比扶南國傳遞噩耗的速度還要快。
扶南國的抵抗力量,在這股無可抗拒的鋼鐵洪流麵前,正被迅速而徹底地碾碎。
毗耶陀補羅城的王宮大殿內,往日象征著權力與繁榮的華麗裝飾,此刻卻仿佛變成了巨大的囚籠,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
空氣中彌漫著恐懼與絕望的氣息,每一次殿門外傳來的腳步聲,都讓滿朝文武的心跳漏掉一拍,生怕又是哪座城池淪陷的噩耗。
扶南大王範蔓癱坐在王座上,曾經銳利如鷹隼的眼神如今一片灰敗,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精氣神。
他緊緊攥著扶手的指關節因用力而發白,手臂上的青筋都暴了起來。
他引以為傲的中央軍灰飛煙滅,那些曾經跟隨他南征北戰、立下赫赫戰功的將士們,如今都已化為戰場上的白骨。
他經營多年的疆土正被敵人以驚人的速度吞噬,每一刻都有新的噩耗傳來,仿佛有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地扼住了他的咽喉,讓他喘不過氣來。
那種無力感,如同毒蛇般噬咬著他的內心,讓他痛苦不堪。
“大王……”
一位須發皆白的老臣顫巍巍地出列,他的身體佝僂著,仿佛一陣風就能把他吹倒。
他的聲音沙啞而悲切,帶著哭腔說道:“敵軍兵鋒……已近在咫尺!都城……都城恐怕守不住了!為了社稷傳承,為了扶南國祚不絕,懇請大王……即刻移駕,暫避鋒芒!隻要大王尚在,我扶南……就還有複國的希望啊!”
這番話如同投入死水中的石子,激起了層層漣漪。
求生是本能,尤其是在明知抵抗無異於以卵擊石的情況下。
頓時,超過半數的大臣紛紛跪倒在地,聲音帶著哭腔附和:
“請大王以江山社稷為重啊!如今敵軍勢大,我扶南國力衰微,硬拚隻是白白送死,大王萬不可衝動行事!”
“請大王移駕!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隻要大王還在,扶南就還有希望,日後定能卷土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