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可以走了。”
楚惟掀開被子躺下,順便送客。
主人家開口趕人,厲知棠和鐘棄疾隻好安靜退場。
坐著電梯下樓的期間,鐘棄疾一直沒有說話,到了樓層也不走,厲知棠彆扭地推了推對方,“還在生氣啊?”
卻沒成想,這一推差點把人給推下輪椅。
“我靠。”厲知棠險險把人拉住,低下頭一看,“你搞什……鐘棄疾你怎麼吐血了!你把眼睜開啊,你不是死了吧!”
叫了半天沒把人叫醒,確認人還有呼吸,厲知棠趕緊推著輪椅往醫療大樓駐地狂奔。
他就這麼一個朋友,可不能被他養死了吧qaq
臥室大床上的楚惟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睡大覺,往後幾天因為市中心有屍潮來襲,厲承川沒有再帶他出去,睡的就更凶了。
直到,不知過了幾天。
楚惟在迷糊醒來後剛起身,就被床邊一道突然的男聲嚇了一跳。
“楚哥,請原諒我的冒昧。”
厲知棠哭喪著臉,吸了吸鼻子,“但是你能不能和我走一趟,鐘棄疾他,他噫嗚嗚嗚……”
楚惟的雙眼還是看不太清楚,他揉了揉眼睛,不用看都知道床邊的人哭的有多醜。
“你來厲承川知道嗎?”他問。
厲知棠的哭聲戛然而止,“是鐘棄疾快不行了想見你一麵,這種事沒必要非得通知我哥吧。”【害怕地抱住胖胖的自己·jpg】
“你可以去找他來,讓他帶我去。”楚惟說出條件。
這個條件,有點難辦。
“楚哥你怎麼變成任我哥揉圓搓扁的嬌夫了!”
厲知棠握拳跺腳,就很氣,“之前的你可不是這樣的!楚哥,你得支棱起來啊!”
楚惟心無餘且力不足,重新倒回床上,沒得商量,“厲承川不帶我去,我不會出門。”
憑他走路都不穩的蠢樣,出門去做什麼?給旁人平添茶餘飯後的談資麼。
就算他現在跌進了泥坑裡,也絕不會讓彆人看了笑話。
厲知棠不知道他楚哥的想法,隻知道對方現在已經變成了一個完全聽他哥命令行事的傀儡嬌夫,心裡那是一個懊惱悔恨。
“那我去找我哥!”他氣半天,最後把自己氣跑了。
大床上。
在聽到鐘棄疾不行了時,楚惟心中並沒有多少波動。
現在,他睜眼看著天花板上,也開始懷疑起來,“楚惟,你好像變成了一個冷血的人。”
但,是這樣嗎?
“不是的,你隻是連自己的命都無權決定,更何況彆人。”
“是吧。”
“是啊。”
自言自語幾句,楚惟心底又開始翻湧起疲憊,眼睛慢慢閉合,呼吸聲也緩緩變輕。
又不知過了多久,淺眠中的楚惟在突然的失重感中醒來。
他好像被人抱了起來。
“厲承川?”他抬眼看見抱著他的人那模糊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