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昏昏欲睡的時候,帳子外的篝火陡然熄滅,陸海的聲音隨之傳來“是誰?!”
感知到情況不對的梁照雪,猛然翻身起來,穿好衣服,將隨身的那把小刀捏在了手中。
此時位於荒郊樹林,雖說帶著不少侍衛,陸海也安排了暗衛在暗中藏著,可還是不能掉以輕心。
燭火映照著梁照雪,燭火的跳動仿佛是她的心跳的外放版。
一枚閃著寒光的箭矢,高調的劃破了夜色。
外圍烤火的侍衛紛紛警惕了起來,圍著梁照雪的帳篷呈現包圍之勢。
陸海顧不得許多,進了帳中,食指放在嘴唇上示意梁照雪不要出聲兒。
隨後便吹滅了唯一的燭火,一時間寂靜的隻有二人的呼吸聲。
很快外邊一個暗衛來到帳子中,跟陸海彙報“是一夥兒山匪,想要劫掠些錢財,不過十數人,已經清理掉了。”
梁照雪坐在一旁,手中捏緊的刀此刻才鬆了開來,晃了晃手腕,淡漠的吩咐道“加強警惕,出去吧。”
陸海見梁照雪情緒不好,心中納悶兒,平日裡梁主子都是說笑怒罵的開朗性子,怎麼今夜……
梁照雪撣了撣了身上的浮灰,用略嚴厲的口吻說道“陸海,暗衛就隻有如此本事嗎?”
話語間雖未直說,但陸海還是敏銳的意識到了梁照雪的責備。
半跪在地上“請梁主子責罰”
“我不是想責怪你,可是你應該知道我這一路過去,為什麼叫你精挑細選些人跟著。
不僅僅是為了這一路的安全,更為了到了長安能暗中隱藏在連景舟本人都不知道的地方,來保障咱們全部人的安全,為大家留點後路。
而今呢?就連山匪都沒法攔住,輕易的就能將咱們帶到如此驚嚇境地,這樣讓我如何放心?”
梁照雪少有的嚴肅口吻,句句在理,說的陸海無地自容。
這次選的都是跟著他出生入死多次的兄弟,也可以說是死士,這回發生這事隻有一種解釋,那就是放鬆了警惕。
確實是他疏忽了,不敢再耽擱,立馬回應說“梁主子是我的錯,我這就去將他們挨個兒打一頓。”
梁照雪被此話逗的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揮了揮手讓他去了。
再次和衣躺下,卻有些睡不著了,隻呆呆的看著那帳篷的頂。
“舟兒呢?”蕭老太君正坐在太師椅上,張嬤嬤給她打著羽毛扇。
站在下方的費叔,心裡糾結可卻謹記著景平江的吩咐,無論如何不能告訴老太太知道。
隻推脫著說“將軍事忙,這兩日都歇息在軍營那邊。”
“咳咳,咳,那他若是回來記得隨時來回稟我。”
近來老太太的身子也不大好,夏季暑熱,老人年紀大也不好用冰的,中了暑氣,病了幾日,卻不見自己的孫兒來侍奉,心裡說不難受那是假的。
可是她也明白如今風雨飄搖,有太多事要景平江去忙,自己垂垂老矣不給他添麻煩才是正經道理。
被多方思念的景平江此刻正在郊外的小院裡養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