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吃東西有幾日了?”顧蕭心神情嚴肅的問著幾個小廝。
今日好不容易的得空出宮來看看,就看到景平江憔悴支離的躺在搖椅上,仿佛被抽空了生氣的木偶一般。
看著從小一同長大的最好的朋友最好的兄弟如此,顧蕭心心中五味雜陳。
明塵姑姑已經來信說,約麼還有七天就能到達長安,他已經派人前去接應,用快馬先行將燈芯草取回來,景平江的身體一日不如一日,如今走多些路或者是坐的時間長一點兒,小腿都會浮腫。
搖椅上表麵上雲淡風輕的景平江,實際上整個人都難受的緊,尤其是胃脘和後背,莫名的酸麻疼痛,坐立難安。
夜裡翻來覆去,後背上被衣物摩擦的頗有些火辣辣的疼痛。
白日還要處理很多軍務,來營造出他確實在軍營巡視的假象,應付上官鴻。
他此刻已經不想苛求這病能治好,隻想拖延到九皇子順利回京,再輔他登基,也算是他們景家徹底全了與皇室的情誼。
若還有時間,他想回肅州,回去看看他的大漠,看看大漠上的月亮。
一波疼痛襲來,景平江緊咬著嘴唇。用拳頭按著胃脘,身邊的顧蕭心急忙製止道“彆用力,張開嘴。”
說話間將一顆止痛的藥丸塞進他嘴裡,清苦的味道在口腔化開,藥效釋放的很快。
安撫了少許抽痛的胃脘,景平江這才睜開眼,沙啞著道“有這好東西,怎麼不早拿出來。”
顧蕭心無語,這是這幾日在皇宮裡的藥房緊急配製的藥丸。
尋常的鎮痛湯藥,景平江不能使用,因為體內蠱蟲會因此上癮,日後再想克製它難度就更大了。
這次在皇宮配藥的時候正巧看到這一味藥,針對景平江的疼痛可謂說是非常對症。
急忙配了藥就拿出來,誰能想到這小子還倒打一耙。
“行,還有心思調侃我,看來還有的活呢。”顧蕭心打趣道。
躺著景平江緩過這一陣兒難受,感覺這藥也確實是有用,眉頭終於舒展開來了。
口腔裡泛著濃濃的苦澀味道,卻讓人覺得心安。
一旁的顧蕭心還在絮絮叨叨說著,讓自己多吃飯好好喝水按時吃藥的車軲轆話。景平江覺得身上輕鬆了許多,連日來因疼痛時常夜不能寐,此刻竟睡了過去。
顧蕭心見躺椅上那人半天沒有回複,便停下整理藥物的手看了過去,輕笑著搖了搖頭,轉身進屋拿了一條薄毯,輕輕蓋在了男人身上。
顧蕭心安排一個小廝在門口守著景平江,自顧自的去了前廳,廳堂裡坐著的正是連日趕路而來的梁照雪。
此刻的梁照雪整個人瘦了很多,氣色不大好,不過可精氣神兒倒是還不錯。顧蕭心快走幾步來到正廳。
二人相視一笑如多年老友般。
“他如何?”
梁照雪心裡心心念念的自然是景平江的狀況,接到信後整個人的心都一直懸著,來到長安,陸風先回了一趟將軍府,卻發現一直跟著景平江的幾個暗衛都沒了蹤跡。
意識到不對,梁照雪沒有貿然前去拜訪,而是多方打探聯絡到了顧蕭心,耽誤了四五日這才知道了景平江如今的棲身之所。
此處倒是僻靜少人,風景又幽靜,是個養病的好去處。
“剛剛我給他吃了一藥,此刻估計還睡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