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
酒店房間內,兩人正沉浸式補覺中。
可這好不容易擠出的安逸時光,卻被手機嗡鳴聲毫不客氣地打破。
然而,被成功震醒的隻有司戀一人,竇逍睡得那叫一個踏實。
司戀費力地撐開沉重得好似灌了鉛的眼皮,從竇逍濕熱的懷抱中掙脫出來,仔細辨彆後確認是竇逍的手機在響,第一反應以為又是他爸。
她不敢遲疑,下床繞到另一邊床頭櫃,邊拿起手機、邊拔掉充電器。
目光落在屏幕上,才發現是一個陌生號碼,歸屬地顯示為燕城。
“竇逍?竇逍?”她輕聲呼喚著,聲音裡帶著一絲急切。
“唔~”竇逍隻是含糊地哼了一聲,沒有清醒的意思。
“電話,生號,快醒醒,看看是誰,萬一有啥重要事兒彆給耽誤了……”
司戀扒楞了好幾下,見實在弄不醒他,隻好兀自接起,並順手打開免提。
“喂你好~”
電話那頭聽到她的聲音,空了一拍才開腔:“你好,請問這是竇逍先生的手機嗎?”
聽上去是個跟她差不多年紀的、女孩子的聲音,很官方很正式的感覺。
司戀忙回應:“嗯嗯是的,他在旁邊、嗯有點忙,請問您是……”
“噢好,我這裡是燕城市公安局,請問您是竇先生什麼人呢?”
“夏警官?是您嗎?”司戀心中一動,試探著問道。
對麵明顯頓了頓,語調瞬間輕快起來,不再似剛剛那般嚴肅:
“是我,我是夏添,你是……司戀?”
“是啊是啊~”確認對麵是熟人,司戀的聲音裡透出驚喜。
同時,她還暗自為夏警官高興,心想這姑娘果然升職了,都能獨立負責案子了。
“呀,你們又在一起啦?上次見麵怎麼沒聽你提?……我就說嘛,那年在調解室,你們兩個一看就都放不下對方,我就覺得有朝一日一定會舊情複燃……”
夏添也很驚喜,興奮地八卦起來。
不過她僅是寒暄兩句,很快就切入了正題。
原來,市局突然聯係竇逍,是關於他16年報的那起團夥詐騙案,有新情況要問他。
那起案子中,不法分子通過誣陷司戀偷手表,將她無端坑進了局子,進而以此為要挾,迫使竇逍拿出錢來擺平。
如今這起案子有了新的進展,警方需要進一步跟竇逍了解情況。
“哦哦您等一下夏警官,稍等稍等,我錄下來~”
司戀深知這是正事兒,生怕自己漏聽什麼重要信息耽誤了,忙端著手機小跑到另一邊床頭,撈起自己的手機快速解鎖,劃拉到竇逍的微信界麵,指尖懸在「按住說話」上,這才說:
“好了好了,您說吧~”
司戀如此認真對待,倒也沒白費心思。
夏警官在電話那頭詳細地講述了許多單憑一聽很難記住的信息。
簡言之,就是當初那所謂的受害人丟表男,聲稱他‘丟’的那塊價值50萬的手表,是在被司戀‘偷走’的外套裡。
可是那件司戀錯拿的、丟表男的外套一直未曾找到,那手表自然也是下落不明。
背後做局之人居心叵測,還以一條支付寶【訂金】收款信息,誣陷司戀是把表給當給了中古店。
然而就在今天淩晨,警方安插的大數據監測雷達,在某二手平台監測到了一筆與該款手表相關的交易信息,發布人實名認證信息竟是柳霩。
夏添說:“其實這三年以來,我們一直盯著這塊手表呢,就覺得嫌疑人早晚會把它變現。
我們現在懷疑今晨出售這塊手表的人,就是當年收了錢、接受竇逍和解的那個所謂丟表受害人的同夥——那個名為柳霩的可疑人員。
我在整理口供時發現,竇逍曾說過,柳霩為了接近一位很有經濟實力的年輕女性,曾非常刻意地把自己包裝了一番。
並成功從該女性那兒索要到一塊同款手表。
丟表男雖然跟他沒有交易記錄,但我們懷疑他們是虛擬交易,轉賬就是為了陷害……”
夏添起先用的是專業術語詳細解釋的案情,後來擔心司戀聽不懂,就又用相對直白、且偏向她被陷害的角度推理,將整件事重新梳理了一遍。
最後說:“因為此次手表交易地點顯示在橫店,我們已經聯係那邊的兄弟單位幫忙部署了,很快就會前往屬地對柳霩進行傳喚。
據查高奢手表都是有編碼的,我看了下檔案裡有一項記錄,好像就是丟表男提供的他丟那塊手表的編碼。
聯係竇逍是想問問他,有沒有辦法聯係上他提到的、那位曾經贈予柳霩手表的女性,看看通過專櫃還是門店的交易記錄,能否查到她送給柳霩那塊表的編碼。
以免傳喚失敗、或攔截不及時,錯失這一條有效證據。
如果能夠證實是同一塊表,將更有利於案件偵破。”
有沒有……辦法?
聽到夏警官問的這句話,司戀心口不由得揪痛了一下。
須臾之間她難免恍惚,強忍著內心的波瀾,沒有告訴夏警官金珊已經不在了,隻謹慎地先應承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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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行我明白了夏警官,等待會兒竇逍方便了我先告訴他,然後我們再商量一下……”
頓了頓,司戀又追加了個問題,確認道:“對了夏警官,我想問一下,現在你們查案的方向,就是竇逍反訴這夥人陷害我,然後詐騙他的賠償款,對吧?”
夏添回答:“嗯,對。”
司戀接著問:“那也就是說,我們也可以撤訴,隻要我們不追究那筆賠償款,您那邊也就不會再去查那塊表了,也不會通過那位……那位女性的消費記錄去追溯這些信息了,是嗎?”
“嗯……”夏添稍加猶豫,隨後嚴謹地半反問、半科普道:“你是怕麻煩嗎司戀?還是怕那些人會找你麻煩?詐騙可不是自訴案件,尤其是這案子金額這麼大,就算你們不告,隻要我們證據夠,一樣會對嫌疑人提起公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