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戀的心頭又是一陣猛揪,她眼前仿佛浮現出金珊坐在輪椅上、那憔悴的麵容。
那是她最後一次見到金珊。
當時她還因為目睹竇逍抱了金珊而瘋狂吃醋來著。
現在想來,那個淺淺的擁抱,對金珊來說該有多珍貴啊。
各種複雜的情緒在司戀心裡交織翻滾,腦子嗡嗡直響,她感到無比的無力又無奈,實在沒法再談下去了,隻好禮貌地謝過夏添,結束了通話。
掛斷電話後,司戀獨自坐在窗邊沙發裡,心情久久無法平靜。
三年前的案子,一直沒破沒希望也就算了,偏偏在金珊走後、那個柳霩又冒了出來。
金珊年紀輕輕,生命戛然而止已經夠令人唏噓了,難道還要因為這些糟心事,被再次、甚至屢次驚擾嗎?
可是如果就此放棄,豈不是讓那該死的柳霩逍遙法外了?
金珊這邊剛走,他在那邊就想著賣表換錢,簡直無恥!
“司戀!”
司戀正想得入神,就聽竇逍嗓音嘶啞地突兀呼喚她的名字。
側躺的身子也跟著猛地一抖,隨即呼哧呼哧急喘,騰地一下坐起身,眼神慌亂地四下找尋。
她忙起身跑到床邊,一條腿跪上去,急急搭腔問:“怎麼了你?我在呢,沒走,做噩夢了嗎?”
竇逍目光鎖定她身影後,才又重新閉眼,表情糾結地深呼吸一口氣。
隨即頹然地垂頭捏著眉心,低聲咒罵一句:“操,又特麼夢見你順著腿根兒流血了,好像又是車禍現場,亂糟糟的一片。”
司戀雙腿都提到床上,俯身抱住他,臉貼在他頸間柔聲安撫:“沒事啦,估計是昨晚的車禍現場讓你又有些ptsd了,你知道我當時來著大姨媽,夢裡就錯亂了唄。”
說著,她又狠狠撓了他後背一把,故意逗他:“還不是因為你非擠進廁所小隔間!看見了不該看的!”
竇逍被她撓的一激靈,喘勻了氣兒,便反手摟著她重新倒下,隔著衣褲假裝頂撞兩下,隨即窩在她脖子裡,自說自話:“嗬哼,你身上哪有我不該看的地兒,不行,我得找人再給我看看,怎麼老是碰上車禍,這也太邪性了。”
司戀懶得抨擊他的封建迷信思想,用力將他掀開,取過手機和便簽紙,先說正事要緊。
果然,竇逍聽完也跟她一個想法,覺得那手表賠償金就當打水漂了,不想為了錢再去打擾金珊。
可又對柳霩恨的咬牙切齒,恨不得把他斃了,挫骨揚灰。
“先把金珊去世的消息告訴警察吧,她那個墜馬事件不是也沒破呢嚒。”竇逍坐在床沿,雙掌用力搓了搓臉,滿心疲憊,又有氣無力地提起,“其實她中毒、也應該單獨立案,要是他們家人能同意給她屍檢,說不定能發現點兒什麼……”
逝者已矣,其實他們心裡都清楚,就算把這一係列歹人都成功揪出,金珊也活不過來了。
隻能是讓這些人受到應有的懲罰,以後彆再去害彆人。
尤其司戀,她才不信那什麼所謂泉下有知。
“行了,就這樣吧,我爸不是也不叫我摻和嘛,就告訴警察柳霩的表是金珊買的就得了,至於她中毒、她的馬中毒那些事兒,就查什麼樣兒算什麼樣兒吧~”
竇逍說完,司戀照做。
她用自己的微信加了夏添,沒說太多,怕說多了誤導警方辦案。
簡單休整,倆人都再無睡意,竇逍決定出去吃個飯,再給司戀買套衣服。
司戀有些擔心:“咱過來是參加葬禮的,金珊家在這邊勢力很大的樣子,去商場彆再叫他們家人撞見了,多不合適啊。”
“怕什麼,他們家這大操大辦的,能揣什麼好心思,人活著的時候不關心,沒了倒是挺會安排節目,難不成咱們這些活人還要受他們限製~?”竇逍已經起身,穿著四角褲,大步流星走向浴室。
嘖嘖,司戀站在他身後,看著他那寬肩窄臀稀罕的不行,尤其他那後背白的都在發光,胳膊上的肌肉線條也比以前明顯深刻,便忍不住舉起手機拍了張照片。
這照片拍的,不能拿那詭異的大白鶴做比喻,不如說像大白鵝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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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又白又健碩,咋這麼會長囁。
司戀剛落下手,指尖捏著屏幕擴開,放大看了兩眼照片裡的翹臀,就聽大鵝在浴室裡揚聲問:
“媳婦兒,你這水池裡泡的褲子還要洗啊?甭要了得了?”
怕他手欠給自己扔了,司戀忙小跑過去。
結果剛到門口,就見大鵝剛好脫掉了身上那唯一一塊布料,一條腿還提著,白鵝獨立。
“欸!”她忙蒙起眼睛,隨即側過身警告道:“褲子你彆給我扔,這絨褲可是在曼哈頓買嗒!”
竇逍疑惑:“曼哈頓?你什麼時候去的?我怎麼一點兒也沒聽說,前年?我流浪那會兒?可是不對啊,華爾街還有賣棉褲的?”
司戀愣了愣才反應過來,捂著眼睛噗嗤笑出聲:“噗~~、哈哈,我說的是我們家那邊兒的曼哈頓折扣倉,不是紐約的曼哈頓啊,哈哈……誒?”
笑聲未落,她就被大鵝一把抓進浴室,黏糊著說保證什麼都不乾,就想貼貼,一起洗~
一個就差最後一步,幾乎什麼都乾了的澡洗完,司戀圍著浴巾,就要去洗泡出血汙的絨褲。
竇逍忙攬著她的腰,將她帶到一邊,蹙眉道:“欸?!我給你洗,你要非要留著,我就給你洗。”
司戀甩甩手,自是樂意:“那你可要洗乾淨哦。”
竇逍已從那涼水中撈起絨褲,捋著褲腿辨明位置,無賴道:“請好吧您?,褲襠給你搓漏~”
“欸呀!你說話能不能文明點兒!”司戀氣惱,隨手抓了個東西就丟向他。
待那塊布順著竇逍的大白胳膊滑落她才看清,原來是他的四角褲。
“正好,你把你自己的……褲子也洗了吧~”她磕絆著說了句。
卻見竇逍隨手一抓,團吧團吧就投進了垃圾桶:“洗什麼洗,洗完也沒地兒晾沒處兒消毒,直接扔了得了~”
“欸~!”司戀覺得他有點糟踐東西,心裡猶豫著等將來結了婚,要不要幫他洗衣服,總不能啥都穿一次就扔。
竇逍好像猜到了她在想什麼,拱了她一下,歪著頭,邊搓洗邊念叨:“瞎琢磨什麼呢,這活兒以後也用不著你乾,我也懶得洗,要麼扔,要麼專門弄個迷你洗衣機,不過寶寶的小衣服小褲子什麼的,我可以手洗,這個我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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