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逍先是一愣,旋即嘴角微微上揚,轉瞬便咧嘴笑得格外歡。
他側仰起頭,小眼吧嚓地看向司戀,眼中滿是寵溺。
想親一口,奈何當著姐們兒的麵,又沒法下口。
而司戀的回視,卻是滿滿的小傲嬌和小挑釁。
並在姐們兒問起,“你倆打什麼啞謎呢”時,立馬開啟小女生告狀模式,抱怨得變本加厲。
聽聞司戀揭竇逍老底、說他之前是不敢結婚,所以才一直沒求婚。
祝又又表示不理解:“誒不對啊逍哥,你前陣子從歐洲回來、在藍港開小火車那晚,不就是計劃要求婚來著嘛?”
不等竇逍找補,司戀就接著數落起來:“是吧?我當時也以為呐!又是小彩燈又是大噴泉嗒~
結果他連戒指都沒準備好,就整個裸鑽糊弄我!
一看就是在杜拜轉機的時候現買嗒!
多沒誠意、多討厭吧你說~”
“嘿,確實夠氣人的。趙寅禮那麼個鋼筋大直男,都知道提前準備、給我操辦個浪漫驚喜。
逍哥你平時那麼會整事兒的人,怎麼還在儀式感上跌份了呢?”
祝又又又逮著個由頭取笑竇逍,忙得意洋洋地顯擺起專屬於她的那場軍營儀式。
今兒也不知怎麼了,她就是要靠拉踩,才能讓自己心裡舒坦。
竇逍並未較真解釋、自己此前慫蛋是因為有心結沒打開。
他向來好脾氣,嘴上念叨著“是、是、不應該、不應該”~
順手就接過祝又又手機、津津有味看起丙寅哥的求婚視頻來。
同時腦神經也不閒著。
一方麵尋思著,回頭等他求婚的時候,可不能跟彆的好老爺們兒玩過的套路重複了,得給司戀一個獨一無二、終身難忘的驚喜才行。
一方麵又忽然意識到。
司戀好像真的變回從前那個敢“逼”他的小郡主了,不再因為怕刺激到他的敏感神經,就一味地遷就他而委屈自己。
如今的司戀,有要求就提,小事兒上偶爾撒嬌較勁,大事兒上卻依然顧全大局,拿捏得穩穩當當。
再瞧瞧他自己,在這條心理不健全的路上備嘗艱辛後,終於有了被心愛之人‘討厭’的勇氣。
變得不再自卑,不再偏激,不再患得患失,也不再為了迎合而刻意偽裝自己。
也終於悟了胡老師說的司戀旺他、旺他們家的真正涵義。
曾經的小郡主,心思單純又敏感,對兩人的感情搖擺不定。
她本身很好,隻是那時的自己,內心世界灰暗無光,根本配不上她的好。
曾失去,是注定。
於是,在那個曾在車禍中死過一回的惡魔蓄意已久的契機下,他心中的憤怒、嫉妒、邪惡、逃避等等一切負麵情緒,便如洪水般被激發出來。
而現在的司戀,能激發他的、隻有骨子裡的善麵,比如真誠、包容、樂觀、大度……等等真正陽光向上的品質。
對了,還有感恩。
怎麼能不感激呢。
比起陪一個男人吃糠咽菜、等待東山再起。
司戀能選擇在精神世界與他共苦,並憑借自身內心的強大,幫助他這樣一個人格欠缺的人重塑自我,這份情誼,絕對擔得起‘賢妻’的讚譽。
雖說現在的自己仍不完美,但他很自信,自認自己已經攢足了勇氣和力量,能夠無拘無束地儘情享受兩人這份曆經千辛萬苦,才共同迎來的回甘,從而創造更多幸福與甜蜜。
【賢妻似暖陽照亮我心房】
竇逍在姐兒倆嘰嘰喳喳聊天的當口兒看完了雙禮的幸福時刻。
又在那張字條背麵,寫下這樣一行字。
並留下落款【2020.5.20將重啟520】
好不容易安撫好了姐們兒的胡思亂想,司戀不放心祝又又自個兒走,怕她有虎超超地蹬自行車回家。
就說開車送她回去,“正好,我去竇逍那兒給他取兩套衣服。”
路程短,閨蜜倆就簡單聊了幾句。
不過定下了個大事兒。
祝又又說:“我們家已經開完年會了,我媽我爸這兩天就會跟我伯伯、叔叔他們一塊兒飛去瓊島。
我還沒告訴我媽我懷孕的事兒呢,想著等趙寅禮休假回來、再一起告訴他倆。
然後順便通知他們,今年就不去找他們一起過年了。
就說我孕反太厲害,怕暈機。”
司戀想起那個劉戀的悲劇,忙一個激靈,保持著語氣打趣提醒:“唷,這意思是想在家跟趙教官過二人世界唄?吭吭,你可彆過著過著,就忘了你們現在是三個人了哦,前三個月……哼哼~?”
祝又又笑不露齒,但也藏不住滿滿的幸福期待:“欸呀我知道呀,就算我把持不住,,趙寅禮也心裡有數著呢!他都那麼大歲數了,一把年紀老來得子,還不得加小心著點兒~”
司戀哭笑不得:“怎麼就老來得子了囁~?再說在這事兒上,這幫男的好像就是很難抵抗生理上的那種……咋說呢~?
反正你就看我哥和小t,我到現在都想不通我哥怎麼就、就,怎麼就那麼沒分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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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又又笑歎著接茬兒:“嗐,主要是笪小公主身太嬌,肉忒貴……行啦,你就這兒給我踩一腳吧,我就不跟你下地庫了。”
臨下車前,她又急忙說:“誒對啦,瞧咱倆這打岔勁兒的,我剛是要跟你說,我不是一直想去東北做春節專題嘛,也跟趙寅禮說好了,他願意陪我去領略北國風光。
我就想著坐火車也不那麼累,中途還能半道兒下去玩個一兩天再繼續北上。
到時候我倆要是在你們家那邊兒站一腳,你管不管接待啊?
話說我都想連姐了,就前年還是大前年來著,咱們去冰城玩兒見過那麼一回~
這回連姐過來也沒顧上請她吃個飯~”
“嗐,他倆不是有事兒著急回去嘛~,以後有多是機會。”司戀忙應:“那就這麼說定啦,來!必須來!不光我們家,到時候高低讓你感受一下、全屯子父老鄉親的頂級熱情!”
司戀回到家時,正趕上竇逍剛出浴。
倆人隔著小客廳相對而立,一個光著膀子圍著浴巾在那擦頭,一個穿著蓬蓬的麵包服,眼睛瞪得溜圓。
那場景,像極了八點檔狗血偶像劇中,同居男女主的錯愕相遇。
見司戀咬著下唇俏生生愣在那,竇逍秒懂她腦子裡在想什麼。
立即張開雙臂,暖笑說:“抱抱。”
司戀卻沒立馬上前,邊脫棉服邊說:“身上涼,待會兒再抱。”
很神奇,這一次小小的短彆重逢,兩人都沒如狼似虎地急著往床上滾。
而是在情緒穩定後,抱著抱抱窩在沙發裡,心有靈犀地聊起當前形勢,以及後麵的打算。
說完公司的事兒,司戀問起:“你打算怎麼安排龐警官?讓他去歐洲接管寶華那攤兒嗎?”
竇逍聽了並沒覺得意外,更不介意司戀翻了他的手機,心裡清楚她隻是出於關心。
順勢告知:“嗯,我覺得他這次來找我,應該不單是一門心思為了幫你擺脫網暴。
就拿那個女知賓來說吧,假設冥婚做局的事兒都是她一手策劃,她把我也卷進來,肯定不光是為了在王家麵前做戲做全套。
應該是像借我、甚至包括借你,借我們倆、和我們兩家大人之手,在報複王家方麵助她一臂之力。
咱不是說好了,隻要對咱倆、對咱們家沒啥壞處,被他們利用利用也無妨。
不然咋整,這外頭的人呐,一個個都是心思深沉、難以捉摸的狠角色。
跟他們對著乾,或者不順他們意,保不齊又是無休止地扯皮。
反正愛爾蘭項目的二期工程,我也打算全讓王家接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