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誰跟他們打交道都一樣。
龐景川想去就讓他去唄。
嗬,就當還他為了救你、讓上頭摘了帽子的人情吧……”
那龐景川都被派出去了,其他那些烏漆嘛糟的事兒到底作何打算,答案自是不言而喻。
兩人又聊了會兒心裡話。
司戀昨兒一夜沒睡,隱約聽聞竇逍好像說了句什麼——這回邁過這道心理大關,感覺自己被那幫魔鬼擺弄物件兒似的盤到一定境界,腦瓜子一下子就開門兒了,終於看清這人世間遠比他到過的閻王殿可怕無數倍,怕到極致,反而就無所畏懼了……之類的大徹大悟的話。
司戀聽了,本想笑話他幾句,卻漸漸失去了意識,隻在夢裡囈語——我建議你那膽兒啊、還是繼續小著吧,但凡大點兒,保準還得出婁子……
這一覺睡得可真解乏,午後司戀醒來才知,她其實隻睡了一個多小時,可從頭到腳卻鬆快了不少。
“醒啦?”竇逍坐在餐桌邊、電腦前,頭也沒抬,懶洋洋說,“拾掇拾掇出去吃吧,懶得做了、”
話剛出口,他忽覺有歧義,立即抬手摩挲著下巴,色眯眯地眺眼問:“嘶,飯是懶得做,可要是換成愛的話嘛……我可就來勁了~,敢問老板娘可否賞個臉啊?”
司戀蔑他一眼:“得了吧,大白天的我可沒興致……誒你乾嘛?!”
“哼,跟我玩兒欲擒故縱呐?想要興致還不好說,來吧,哥哥我最會製造性致!說,想要幾秒
詩)?嗯?”竇逍邊痞笑著說葷話,邊霸道地抱起人、一溜兒小跑衝進臥室……
此次性致,采取速戰速決模式。
司戀見竇逍又是跟每次結束戰鬥之後一樣,提溜起那隔離萬子千孫的設備、認真仔細確認沒漏,才放心丟掉。
便順勢問了句:“你說、我們要個屬什麼的寶寶好呢?又又姐的寶寶應該是屬小老鼠的吧~?”
竇逍一想到司戀要做試管、比姐們兒都要多遭一份罪,還是難免心口一揪。
不過他沒再說些翻來覆去糾結的話,隻擁住他,溫聲道:“聽你的,你什麼時候準備好了,咱就什麼時候飛過去,再好好評估評估……”
下午,倆人回聚氧給員工們開了個會,簡要做了個年終總結,並廢話非常少地、利落公布了年終獎政策。
聽說江城一帶好像爆發了流感,之前定好的臘月二十九放假,就給提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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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戀宣布,讓各個業態的管理層下發通知,除了洗浴中心,其餘門店都提前閉店,儘快解散,該回老家回老家。
而員工們因退票或改簽造成的差價損失,隻要提交憑據公司全報。
天剛擦黑,兩人又去殯儀館內部的殯葬公司谘詢了一下,隔空給金珊燒了些紙活。
這一流程走完,竇逍從平城回來、一路堵著的那口濁氣,總算是一吐為快。
從祭祀區返回停車場路上閒聊,竇逍才知,司戀的成員身份,是有明確規定、不讓燒紙的。
“唷,你怎麼不跟我說啊,早知道讓你在車裡等了,不是說了,我現在不害怕了。”
司戀微哂,語調柔和地發表自己的觀點:“嗐,沒那麼嚴重,也不是絕對禁止,隻是不提倡罷了。
算命也不讓,我不是也陪你去了。
其實就是因為燒紙這事兒,算是生活中比較常見的封建迷信活動,就單拎出來三令五申了唄。
不過我覺得啊,在這邊燒,也不會影響市容,而且殯儀館既然有這個經營項目,就說明是有必要存在的。
組織就算知道,也一定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
這才是傳統文化的延續,而非冥婚那種封建殘渣。
當然,有些年輕人去了,老家兒給安排個娃娃陪伴什麼的,也可以寄托哀思,倒也無可厚非,這東西還是得看方式方法。
說回燒紙,我聽我三大媽說,有的地區社區工作做得好的,像鬼節、寒衣節這種,還會在路口設置祭奠桶,讓市民在指定地點燒,就跟咱今天一樣。
這就很不錯啊,相當於相關部門帶頭提供一個表達追思的方式。
想出這辦法的領導應該是想,當現實世界無法給予逝者任何物質的時候,那些火焰,就是……跨越生死的時空之門,也就是所謂的鬼門關吧。
咱們剛剛燒給金珊的那些東西呢,也可以說是捎給,就成了承載咱們心情的容器。
就算沒有陰曹地府也沒有天堂,但說不定在某個平行時空裡,金珊真能收到這些錢財……e,用來買新衣服、布置新家,好好照顧自己。”
最後四個字,司戀說的略帶哽咽。
竇逍完全懂她,本就牽著的手、又緊緊握了握,半開玩笑說:“瞧瞧我媳婦兒這出口成章勁兒的,一看就是做宣傳工作出身,三言兩語就把這事兒升華了~
哪像我,一般都是出口成臟~
要我說這回要是再不讓你上岸,都是學術界的損失~”
“欸呀~”司戀拂去心中悵然,嗔怪地瞪了他一眼,說他烏鴉嘴。
說話間,倆人行至車邊。
開鎖上車,竇逍一抬眼,卻發現後備箱竟然是開著的!
他心裡一咯噔,忙摟著司戀脖子摁進自己懷裡,同時慌忙抓出手機。
“怎麼啦?”司戀不明所以,可聽到竇逍那逐漸加快的心跳,也跟著緊張起來。
竇逍壓低嗓音,快速說道:“我不記得下車前開過後備箱,咱先下車,我查一下行車記錄儀,看能不能查到到剛剛車周圍啥情況。”
很晚了,這地界兒本就邪性,好在他們車位離大門不遠。
兩人迅速跑到保安室。
司戀跟保安大哥說明了情況,竇逍則立在一旁冷靜地劃看記錄。
還沒等他查出可疑畫麵,保安大哥就一副大哥派頭,抄起電棍和手電,說要陪他們去車邊看看。
往車邊走的路上,保安大哥又用對講機叫來兩個保安、一個保潔,幾個人呼啦啦地聚到了領航員的後備箱旁邊。
結果一看,好麼,這小夥子挺有貨啊,後備箱的煙酒都是賊貴的係列。
“這也妹丟東西啊,這台子和華子不都擱這囁嗎?”保安大哥貓著腰,仔細翻看,整個人已然轉為樂嗬喜慶。
的確是虛驚一場,可是東西是沒有丟的,卻多了一樣。
竇逍瞧見角落裡多出個購物袋,牌子很眼熟,直覺這異常不能叫太多外人知道,便滿口道歉致謝,給幾位大哥一人發了一盒煙,將人都打發走了。
隨後,他忙拎過那個袋子,遞到司戀眼前。
司戀剛都沒注意,這一看才不由得一驚:“是那個墨鏡?!快打開看看!”
‘噔楞~、噔楞……’
一串手機提示音從司戀挎包內傳出。
她自己手機插在棉服口袋裡,想必是處理聚氧公事的老板娘手機。
她心情七上八下的,趕忙翻找出來解鎖,發現是聚氧走臨時報銷和備用金的支付寶賬號,接連收到了四筆五萬的轉賬。
這個手機的號碼是公開的,聚氧在各平台的新媒體賬號、掛的商務合作通道都是這個號碼,企業認證受平台保護,司戀也就沒像她自己的支付寶那樣設置成拒收陌生人轉賬。
心細如她,這數字立即讓她想到竇逍贈給酒店少年祖父母的20萬撫恤金。
而竇逍也在司戀查看手機間歇,將那購物袋翻了個底朝天。
裡麵除了那副丟失的墨鏡,再無其他。
兩人同時將新發現亮給對方看。
司戀遲疑猜想,“有沒有可能是……她想把你賠給那男孩兒爺爺奶奶的20萬、還給你?”
竇逍更是茫然,唯有循著本心感慨:“也可能是她千算萬算,卻沒料到、會搭上一條無辜的人命吧……”
究竟是一個心思縝密的幕後黑手,還是一夥狼狽為奸的陰謀團體在背後操縱這一切,兩人都未可知。
而至於為何那人在布局的關鍵時刻將墨鏡拿走、又在利用完他們後將這個關鍵提示還回來,對他們來說都已經不重要了。
那些人的賬還沒算完,但有關二人被刮帶的一切,終於可以放心畫上句點。
就如同後備箱關合的聲音,可以想象成手槍上膛的脆響,也可以理解為子彈退膛到安全模式的訊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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