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鬥正式終結於幾個片兒警蹬著‘警車’趕來。
混子們聽見熟悉的‘嘟嘟’哨聲,比見了閻王還慌,撒丫子往胡同裡鑽,場麵更加混亂。
是這幫混混挑的事兒,他們是正當防衛,可不能叫嫌疑人全跑嘍。
司懷仁忙手腳並用,控製一個算一個。
他膝蓋壓著個混混,透過一片迷蒙血紅,瞅見跟警察一並猛踩車蹬子的大哥,啞著嗓子吼:
“大哥!帶一桶魚去亞玲兒那,就說俺們被爸媽叫回家過節了!叫她們仨甭惦記!”
……
三天後,麗娟最先嗅出不尋常來。
倆人婚禮都辦了,就相當於夫妻了。
可中秋連著國慶,過節竟然各回各家。
這筆賬她一直憋著,這國慶節都過完了,他司老二也該回城裡上班了吧?
人呢?!哪去啦?!
這委屈麗娟是受不了一點兒,挺著個肚子就回娘家告狀去了。
宋老板找人稍加打聽,輕而易舉找到哥兒倆所在病房。
“欸~~呀!這咋整的啊?!多大仇啊,給你們哥兒倆揍這熊樣兒!”
司懷仁吊著右胳膊,正用左手幫老四接尿。
聽見丈杆子咬牙切齒驚呼,他左手本就不利落,手腕一抖,黃金液灑老四一褲襠。
“我去了二哥!瞅準成點兒啊!誰啊,進來咋不敲門兒啊?!”
司懷鑫脖子套著護頸,一條腿吊著,一條胳膊用夾板固定著,鼻青臉腫的,隻有眼珠子和一張嘴能動,沒看著門口來者何人,還以為是哪個同事。
待宋老板湊上前來,聽二哥叫了聲“爸”,司懷鑫才知暴露。
“宋叔、”
見他身殘誌堅地挺了挺脖子,像是要起身,宋老板忙輕拍他肩膀示意:“欸欸,甭起來甭起來,咋整的啊你們倆癟犢咂,出這麼大事兒咋不跟家裡說呐?”
司懷仁費勁吧咧單腿下蹲,單手涮了條毛巾,要替老四擦下身。
宋老板順手接過來:“欸呷呷你快拉倒吧,我來吧。”
他一邊忙活著,一邊還戲謔一句,說彆看老四個兒不高,個兒頭可不小。
幾句玩笑話,將慘兮兮的氣氛調節得輕鬆不少。
其實要說相處自然,老四和宋老板更早認識,幫亞玲倒騰廢鐵的時候倆人就處挺熟。
是二哥二嫂定下來後,他對其稱呼才由哥改為叔。
倆人打了幾句杈,司懷鑫就跟哥們兒嘮嗑似的把事兒給交代了——
“這事兒吧,多少有點兒誤會。
那胡老板是內蒙紅峰人,歲數不算大,買賣做的可挺大。
他不是從遠東進口海鮮、車壞鶴城給耽擱了嚒。
那海鮮泡時間長就屬於防腐劑過量,不能流入市場。
路局也不道哪個王八犢子,也可能是一夥兒王八羔子,就拿人往水裡加化學物質說事兒,跑衛生局工商局這那一通舉報。
把人全車貨都給扣了。
可能是為了不賠償,也可能是為了立功。
他們立功,倒把我三哥給裝裡了!
這加化學品的事兒,算是從我三哥那出去的。
他在鶴城的時候跟我大哥大嫂念叨過一嘴——說從那火車皮扒下來的魚有毒。
可咱家人也昧往外說啊。
不道那胡老板咋知道嘚,就擱一飯局上說想找我三哥聊聊。
來找我們的那姓武的?,其實就是跟另一個老板瞎混的二流子,幫人看看貨場啥的。
對了,這特麼小武,跟之前忽悠亞玲要飯那團夥的頭目老武,是他媽一個村兒的。
這不演不了鋼槍刺喉、沒地方詐騙了嚒,就想攀更牛逼的山頭兒唄。
我聽胡老板那意思,這馬仔是自作主張提人來了。
宋叔你說,就他們那逼逼賴賴的態度,跟押犯人似的,哪是要請人過去聊啊?!俺們能不跟他們乾嚒?換你你能忍?!”
宋老板認真聽完,眉頭越皺越緊:“嗯,這一年多,總擱咱們這兒往遠東跑的胡總,我也聽說過。
據說以前道兒上混的。
道兒上講究‘三不碰’——不碰孤兒寡母,說白了就是不乾拐賣人口的勾當。
不碰粉麵子,就是不涉毒。
還有就是不碰自個兒貨。
這種人做生意向來講規矩,寧可損失貨不掙錢,也不能乾那生孩子沒屁眼兒的買賣。
往自個兒貨裡下毒?不是斷後路麼~!
誒?那老三呢?老三到底讓他們給整走了奧?”
司懷鑫身上實在又疼又虛,說幾句就累夠嗆。
他緩慢搖了搖頭:“沒有,我三哥後脖頸子挨了一下,挺狠,一直沒算徹底清醒,擱單間兒呢。
是那胡總給出的錢。”
他又挑眼示意老二,“我和我二哥這也是,費用全由胡總包,人是做大事的人,說事兒是因他而起,雖沒正式道歉,但態度整挺到位。”
司懷仁冷哼一聲:“啥態度啊,就是怕惹上官司,想拿錢了事!”
司懷鑫嘖了一聲:“欸欸二哥,這裡頭不定咋回事兒呢,咱小胳膊擰不動大腿,先眯著看看,彆老跟人家七兒八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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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懷仁不服氣:“嗤,你彆擁護)那人幫你辦工作就拿他當好人!那就是個奸商,唯利是圖!”因為)
哥倆都傷成這操行了,一番掰扯下來,更是臉紅脖子粗。
宋老板起身打開窗戶,點上根煙合計了一會兒,果斷定論:
“那胡總不是怕惹麻煩,是惜才。”
“惜才?”
“啥意思?”
宋老板:“惜你家老三的才,想把他收入麾下,幫自個兒掙錢。”
答案揭曉後,哥兒倆相繼沉默,各自揣摩。
宋老板也沒再多說啥,怕隔牆有耳。
他待了會兒,花倆錢兒給老四找一小夥兒伺候。
又和老二一起去看了看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