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滴~
不明儀器的滴滴聲傳入耳裡,白欽皺了皺眉,然後睜開了眼睛。
映入眼簾的就是陌生的白色天花板。
那是一片純淨到刺眼的白色,像是被漂白劑反複洗滌過一般,連一絲汙漬都找不到。
天花板上的ed燈散發著柔和的光芒,卻莫名讓她感到一陣眩暈。
“又雙躺板板了。”白欽盯著天花板輕聲歎了口氣說道。
她的聲音有些沙啞,喉嚨乾澀得像是被砂紙磨過。
她盯著天花板看了十幾秒後,撐著身體坐了起來。
這個簡單的動作卻讓她感到一陣刺痛,胸口中部的傷口似乎還沒有完全愈合。
她那個時候忙著戰鬥,都快忘了這個傷了。
她下意識地摸了摸那裡,指尖觸到了粗糙的縫合線。
她掃視了房間一圈,裡麵一個人也沒有。
空氣中彌漫著消毒水的氣味,混合著某種花香型空氣清新劑的味道,形成一種令人不適的化學氣息。
這裡是一個豪華病房,寬大的空間有著各種白欽不認識的儀器。
左側牆邊擺放著一台多功能生命體征監測儀,屏幕上跳動著複雜的數據曲線;右側是一台看不懂的儀器,此刻正處於休眠狀態。
角落裡甚至還種植著幾株用於裝扮的綠植。
她低頭拉開自己的病號服,而自己身上就貼滿了監測貼。
這些銀色的圓形貼片密密麻麻地分布在她蒼白的皮膚上,像是一群吸血的寄生蟲。
其中幾個貼片還連接著細如發絲的數據線,一直延伸到床邊的儀器上。
白欽看向窗外,陽光明媚,估計是下午這樣。
金色的陽光透過落地窗灑進來,在地板上投下長長的影子。
窗外能看到幾朵白雲悠閒地飄過,遠處的城市天際線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她扯掉身上的東西,側身跳下了床。
那些監測貼片發出輕微的“劈啪”聲,像是抗議般地從她皮膚上脫落。
儀器立刻發出刺耳的警報聲,但她充耳不聞。
白嫩的腳丫在距離地麵幾毫米的高度懸浮著,不如其染上汙垢。
雖然現在還很微弱,隻能讓她減輕自身重量,但足以避免雙腳直接接觸冰冷的地麵。
拉開陽台的玻璃門,站在圍欄邊上眺望遠方。
微風拂過她的麵頰,帶來一絲涼意。
她這才注意到自己隻穿著單薄的病號服,但奇怪的是並不覺得冷。
“居然這麼高?”白欽趴在圍欄上往下麵看,有些驚訝於這個醫院的樓高。
從她的位置看下去,地麵上的行人就像螞蟻一樣渺小,汽車也不過是移動的色塊。
她估算了一下,這裡至少是二十層以上的高度。
樓下車水馬龍,看上去和平常沒有區彆。
街道上行人匆匆,紅綠燈規律地變換著顏色,一切都在按照既定的秩序運轉。
這種平凡的景象反而讓她感到一絲不真實——畢竟就在不久前,她還在與那些怪物戰鬥。
哢嚓
這時病房的門被打開,一群人看到了白欽趴在圍欄上晃腿。
為首的琳臉色瞬間變得煞白,手中的果籃“啪”地一聲掉在了地上,幾個果子滾落出來。
“誒!?小星彆想不開啊!”琳發出不可名狀的尖叫,第一個衝了進去。
她的聲音因為驚恐而變了調,聽起來像是某種受驚的動物。
跟在後麵的幾個老家夥也變了臉色,其中兩人已經擺出了準備發動能力的姿勢。
......
“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想不開呢。”聽完白欽的解釋,琳拍了拍自己胸脯說道。
她的臉色還沒完全恢複,手指仍在微微發抖。
剛才那一瞬間,她真的以為要永遠失去白欽了。
“想什麼呢,這高度讓我自由落體下去都摔不死我。”白欽有些無語的說道。
她活動了一下手腕,展示般地讓身體微微浮空了幾厘米。
雖然現在傷勢還沒完全恢複,但肉體強度還是沒問題的。
然後她的目光看向旁邊的幾個老家夥。
這些平均年齡超過六十歲的老者們,此刻都帶著複雜的神情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