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還有公民……在這!?”
這個沙啞的聲音讓白欽渾身一震——這台地龍裡的駕駛員居然還活著!
透過破損的裝甲縫隙,她隱約能看到駕駛艙內閃爍的微弱生命體征指示燈。
“老白,這怎麼回事?”蘇鵬臉色煞白,用手肘輕輕戳了戳旁邊的白欽,聲音壓得極低。
還沒等白欽回答,地龍的擴音器再次響起:“嗯?未注冊的公民?你們是難民還是黑戶?不對,你們是穿著製服。”
機甲試圖調整姿態,但殘缺的機體隻是徒勞地發出金屬摩擦的刺耳聲響。
不明液體不斷從斷裂的管線中噴湧而出,最終它隻能頹然地癱在原地。
“算了,也該結束了。”駕駛員的聲音透著深深的疲憊,“神主死了,援兵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到......”她的語氣越來越平靜,仿佛在訴說一個與己無關的故事。
就在這時,駕駛艙裡的全周天屏幕上,幾個黑影突然出現在天際。
它們盤旋著,展開的膜翼在紫色月光下泛著詭異的紫黑色光澤——
那是蟲群的偵察兵種,形似巨型蝙蝠,但頭部卻長著三對複眼和令人反感的口器,以及手部鋒利的利爪。
“你們快跑吧,能躲一時就躲一時。”地龍突然抬起僅存的左臂,裝甲板層層展開,露出內置的脈衝炮,“這顆星球已經完了......我來吸引它們的注意力。”
白欽仰頭看著那些可怖的生物,右手不自覺地緊握腰間的製式劍柄。
自從來到這個詭異的地方,就有種莫名的躁動在她血液中奔湧,仿佛在說:加入我們......
“老白!”沈永順的低吼將她拉回現實。
隻見那些蟲群偵察兵突然改變飛行軌跡,如利箭般朝地龍俯衝而下,口器中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嘶鳴。
“為了......帝皇!”地龍的脈衝炮突然調轉方向,竟對準了自己胸甲側後方的反應爐。
駕駛員的手指懸在開火鍵上,準備與敵人同歸於儘。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
“劈啪!”兩道刺目的紫色閃電劃破夜空,精準命中兩隻俯衝中的怪物。
被擊中的蟲族偵察兵頭部瞬間炸裂,腥臭的紅色體液如雨般潑灑在地龍的監視器上。
駕駛員震驚地轉向閃電來源,隻見白欽和沈永順周身纏繞著躍動的紫色電弧,他們的瞳孔都泛著不自然的紫光。
其餘蟲群立刻停止俯衝,在空中不安地盤旋,發出憤怒的尖嘯。
“覺醒者?!”駕駛員剛驚呼出聲,整片天空突然暗了下來——一個龐然大物正從雲層中緩緩降下。
“暴君……”看到那個遮天蔽日的身影,駕駛員絕望地呢喃著,聲音裡透著深入骨髓的恐懼。
那是一隻比普通偵察兵龐大十倍的恐怖存在。
它展開的紫黑色膜翼幾乎遮蔽了半邊天空,每一次扇動都掀起颶風般的腥臭氣流。全身覆蓋著泛著光澤的幾丁質甲殼,在紫色月光下反射出令人膽寒的冷光。
最駭人的是那對猶如巨型繡春刀的前爪,邊緣布滿鋸齒狀的倒刺,上麵還殘留著不知名血肉的碎片和乾涸的血跡。
“我超,老白,這我們還打嗎?”蘇鵬握緊手中足有一人高的大劍,半眯著眼睛看向白欽,喉結不自覺地滾動了一下。
白欽甩了甩手上跳動的紫色電弧,臉色異常平靜:“九階,敢打嗎?”
說完她回頭掃了兩人一眼,黑瞳中閃爍著危險的光芒。
“有什麼不敢的。”
“我無所謂。”
蘇鵬和沈永順幾乎同時咧嘴一笑,眼中燃起戰意。
“肥鵬和我頂上,順子你隨機應變!”白欽回以一個狂氣的笑容,猛地拔出腰間長劍。
隨著“錚”的一聲劍鳴,她整個人如離弦之箭般衝天而起。
“了解!”兩人異口同聲,蘇鵬立即催動異能緊隨其後。
兩人朝暴君飛去的途中,密密麻麻的翼蟲如潮水般湧來阻擋。
這些小型蟲族每一隻都有獵犬大小,尖銳的口器滴落著腐蝕性唾液。
“該死,有點多啊!”蘇鵬怒吼一聲,腰部發力帶動全身旋轉,大劍劃出一道完美的弧線,將三隻撲來的翼蟲攔腰斬斷。
惡臭的綠色體液如噴泉般濺射,他立即抬手射出數十根冰錐,將另外幾隻翼蟲釘死在半空。
與他的吃力相比,白欽的戰鬥簡直如同藝術。
她的身形在空中劃出優雅的軌跡,長劍每一次揮動都精準地刺入翼蟲的複眼或關節縫隙。
下方的駕駛員看得目瞪口呆,喃喃自語:“這哪來的高手?難道是援兵到了?”
當真正對上暴君時,白欽才真切感受到它的恐怖。
那龐大的身軀投下的陰影將她完全籠罩,壓迫感令人窒息。
“有點大啊,應該有十五米了吧。”白欽輕聲自語,但動作絲毫未停。
她雙手緊握長劍,周身空氣突然扭曲起來——那是高溫產生的熱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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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瞬間,整把長劍被熊熊烈焰包裹,化作一柄火焰之劍。
暴君看似笨重,速度卻快得驚人。
它右爪突然化作一道殘影,帶著破空聲朝白欽劈來。
千鈞一發之際,白欽側身閃避,火焰長劍順勢砍在右臂的甲殼上。
“乒!”
伴隨著刺耳的金鐵交鳴聲,製式長劍竟應聲而斷。
白欽眼神一凜,毫不猶豫地將斷劍朝暴君複眼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