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您,秦醫生。”
門前,管家神色哀傷。
“能夠陪小姐走這最後一段路。”
仆人們也都泣不成聲。
“克萊曼絲小姐的事,我會告訴光榮會,”秦尚遠說,“她是我們的朋友,請在之後的葬禮上,為我們留出席位。”
“一定......一定。”
管家克製地擦著淚,隨後從身後拿出一隻信封。
“這是小姐之前寫下,要我交給您的東西。”
秦尚遠接過信,上麵用英文花體寫著——
秦翟黯之先生親啟。
秦尚遠鄭重收好信封,轉身出門。
“秦醫生,要不要我們安排送您回旅店?”管家連忙叫住秦尚遠。
“不用,我還有事沒辦完。”
秦尚遠淡淡說。
“對了......”
他忽然回頭,冷漠的紅瞳還殘留著淚跡。
“你知不知道,那位葛蕾夫人的府邸在哪?”
管家愣了下:“梅菲爾區·桑頓街7號,之前克萊曼絲小姐被邀請去演奏過琴曲。”
秦尚遠沒再說話,轉身出了門。
他攔下一輛雇傭馬車:“梅菲爾區,桑頓街。”
......
......
拋了幾便士到車夫手裡,秦尚遠跳下馬車。
不遠處就是那幢死氣沉沉的宅邸。
現在是晚上八點半,今天也正好是周五。
是玫瑰十字會在葛蕾夫人宅邸聚會的日子。
這個以煉金術著稱的隱秘組織由各地的貴族構成,想要得到賢者之石,實現長生不老。
牛頓收到的紅月儀式,就是他們搞的鬼。
從那天月表上的對話來看,舊日天使,或者說所羅門先生跟他們也有關係。
背後傳來了一陣不緊不慢的腳步聲。
秦尚遠迅速朝旁邊走去,他身上的袍子已經變成了普通衣服,要不在街上就太顯眼了。
那陣腳步聲是一對男女,男人留著精致的精致胡須,女人則是一頭金發高高束起。
並沒有太華麗、誇張的打扮。
相反,他們身上的穿著比起這片地區的居住者來說,就樸素太多了。
兩人朝著葛蕾夫人府邸的方向走去,腳步越發地慢,目光也時不時落在府邸門口,像是快到目的地了。
“你聽說了沒?”女人低聲說,“羅素家的那位大小姐克萊曼絲,最近老得很快,我聽說她現在已經像是六十歲的老太婆了。”
男人則擺出一副見怪不怪的表情:“知道為什麼麼?因為牛頓舉行儀式的那天晚上,是她去阻止了儀式,遭到了詛咒!”
女人驚訝地睜大眼睛:“儀式......就是她阻止的?那她真該死!要快點老死才好!”
“是啊,”男人攥緊了拳,忿恨地說,“要不是她,我們早就在所羅門先生的指引下,得到賢者之石了。”
女人一臉愁容:“就是不知道所羅門先生去哪了,布萊克威爾先生也被抓了,現在沒了他們,我們的聚會不知道要怎麼進行下去。”
“彆擔心,聚會還有很多煉金稿件我們可以研究,”男人寬慰地拍拍她的手,“好了,進門之後就不準抱怨了。”
女人點頭:“偉哉黃金。”
男人同樣回答:“偉哉黃金。”
兩人以應邀者的姿態,走進了府邸大門。
這一切都被站在街對麵的秦尚遠聽在耳朵裡。
之後,蕭瑟空曠的街上又有不同的人乘馬車或者步行而來。
他們都穿得很樸素,有的直接披上了黑袍。
路西法不在了?
看來玫瑰十字會之前的領導者就是他?
秦尚遠腦海裡浮現出那張萬年不變的黑色麵具。
等到再沒有人員出入,他才開始行動。
秦尚遠伸手扒下了幾隻點亮的煤油燈,又去某家店門口扯下一張布簾。
煉金矩陣展開,布簾化成了和那些客人同樣的黑袍,披在秦尚遠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