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兩位村民離開,房間裡進入了詭異的沉默,安靜得好像落針可聞。
這也正是索爾期盼著的狀態。
呼……呼……
他雙目微閉,聆聽著房間裡所有的呼吸聲。
隻有在安靜的環境下,他才能聽清這些細小的聲響。
不僅是呼吸聲,還有挪動鞋子的聲音,還有摩擦牙齒的聲音,都傳入了他的耳朵。
直到兩位村民去而複返,他房間裡才恢複了嘈雜。
“怎麼回事?東西呢?”
村子的麵積不大,兩個村民沒有花太久的時間。
“溫卡村長,鑰匙卡在鎖孔裡拔不出來了。”
村民剛剛沒有懷疑索爾給出的鑰匙,想都沒想就將鑰匙插入了鎖孔。
“什麼?”
村長立刻將目光轉向索爾,似乎是在審視對方的表情。
這小子是不是故意給了一把假的鑰匙來拖延時間,其實根本沒有所謂的證據。
不僅是村長,在場的村民很多都產生了類似的想法。
“實在抱歉,溫卡村長,前幾天我走夜路的時候不小心摔倒,當時將鑰匙壓彎了幾度,這可能是鑰匙卡住的原因。”
索爾無辜地表示,自己提供的是真的鑰匙。
在場的眾人都有些將信將疑,但就這麼耗下去也不是辦法,於是村長無奈開口道:
“那這樣吧,我們跟你一起回家一趟。”
鑰匙卡在鎖裡,這是一個難題,全村唯一可以處理這個難題的人,隻有坐在這裡的索爾而已。
因為他是全村唯一的鎖匠。
這個提議並沒有遭到反對,畢竟索爾目前隻是嫌疑人,並不是真的罪犯,如果真有什麼線索的話,那事件的結果可能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
而村長之所以同意讓索爾回家,就是因為索爾故意說出的錯誤線索——一個不存在的手套。
那是一個對他兒子造不成威脅的物品。
如果索爾剛剛說出的是真正的線索,那村長定然會想儘辦法反駁索爾,正如當年的曆史重演一般。
“給他鬆開吧。”
有了村長的許可,村民走到索爾身前,將他身上的繩子解開,讓他可以離開椅子。
但索爾的兩隻手還是綁在一起的。
“走吧,索爾,還愣著乾什麼?”
聽到村長的催促,索爾緩緩站起身來。
此刻他的臉上已經露出了勝利者的笑容。
在獲得行動自由的那一刻,他已經贏下了這場自證。
隻要將村民帶入家中,在眾目睽睽之下將真正的證據展示出來,那村長和坎波斯也百口莫辯。
這是一種最簡單的,可以輕易推翻自己嫌疑人身份的方法。
“走吧。”
村長示意,讓房間裡體格比較好的年輕人包圍著索爾,避免他一會在路上逃走。
坎波斯也準備參與其中,雖然概率很小,但萬一真的出現對自己不利的東西,他可以第一時間破壞掉。
儘管他不認為自己有留下什麼痕跡。
但在索爾眼裡,他卻無比的愚蠢。
那些表麵看上去被隱藏的線索,索爾可以輕易地揭露出來。
所以,無論重來多少次,索爾都非常確定,坎波斯就是凶手。
“那就足夠了。”
“啊?什麼足夠了?”
對於索爾的自言自語,村長完全不明所以。
突然,索爾迅速啟動,讓周圍的村民都措手不及。
因為就算要逃,也應該是走出這間屋子之後才應該考慮的事,誰都不會想到索爾會在房間裡,在這個剛剛起身的時間點做出什麼事來。
雖然雙手被綁在身前,但並不影響索爾抓起麵前木桌上的匕首。
“你要乾什麼!”
村長瞪大了眼睛,看到索爾竟然猛地轉身,準備傷害其他人,心裡咯噔一下。
因為自己的兒子就在索爾的身後,距離實在太近了。
噗嗤!
一切發生得太快,誰都來不及阻止。
索爾手中的匕首,已經刺入了坎波斯頸部的動脈。
鮮血狂湧,讓一旁的女性發出了尖叫。
“殺人啦!”
但很快,房間裡就沒了動靜。
麵前的木桌、腳下的地板、以及周圍的牆壁,逐漸失去色彩,化作了白色。
所有的村民也消失得無影無蹤,隻剩下脖子上插著匕首的坎波斯。
隻有他保留了顏色,倒在血泊裡,在整個白色空間中顯得異常搶眼。
“為什麼?”
他痛苦地嗚咽著,向索爾發出了質問。
“沒有為什麼,坎波斯,這不是推理遊戲。”
索爾已經想通了此行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