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末被溫父的那一下推的,身子直直朝後退去,所幸身後還有個人肉包袱,才不至於讓她狼狽的摔倒在地。
溫末掙紮著起身,終於站定。
這才轉身想要向身後之人,道一聲謝。
話還未開口,溫末臉頰的笑容,便瞬間收斂。
假裝無事發生一般,轉過頭去,唇瓣緊抿。
那聲謝,生生的卡在了喉嚨口。
裴青延看著落空的懷抱,和殘留餘溫的指尖,不自覺發笑。
怎麼了這是。
看來。
方才的殷勤,沒有什麼效果啊。
裴青延有些苦惱的抽回手,隱藏在寬大的袖口之下。
這時,樓梯上傳來一陣沉悶的腳步聲。
來人腳步匆匆,加上身體的重量,在木製的樓板上,顯得格外響亮。
一時間,站在樓上的眾人,都感受到了地麵的晃動。
幾人抬眼看去。
隻見方才在樓下揮舞長勺的壯漢,此刻正匆匆的朝這兒奔來。
“方大壯!”
“結果還沒出來!”
“你不能上去!”
跟隨在他身後的,是幾個小二,皆是滿頭大汗的模樣。
見到了掌櫃和溫父,麵上顯露出無奈。
實在是攔不住。
掌櫃那兩團擠壓出來的軟肉攤開,臉上笑容消散,眼神小心的朝著溫父的方向看去。
溫父顯然也還未從震驚中緩過來,眸色中,滿是詫異。
隨後緩了緩神,慢慢開口。
“什麼事如此著急?”
眼神淺淡的往樓梯口氣喘籲籲的身影身上瞥了一眼,等待著下文。
“不不能吃!”
“東東家”
“這這東坡肉”
“不能吃!”
方大壯斷斷續續的說著,眼眸堅定的看著溫父,最後幾個字,幾乎是吼出來的。
一時之間,整個酒樓都回蕩著他的聲響。
樓下陸續進入的食客有些奇怪的看向二樓,一副看戲的模樣。
就連幾個雅間之中的品鑒者,此時也都放下了手中碗筷,探頭探腦的朝著門口看來。
“哦?”
“不能吃?”
溫父走到他的麵前,與他視線相平,臉上沒有過多的表情。
“小小人”
“小人一時失手”
“做出的東西實在難以下咽。”
“還望東家趕緊叫停這場比試。”
“不要再吃這。”
“東坡肉”
方大壯半跪在地,微微佝僂著脊背,頭低垂著,雙手抱拳放在腦袋前方,顫顫巍巍的說道。
話音剛落,掌櫃就急急上前,一腳踢在了方大壯腰間的肉上。
方大壯一時吃痛,痛苦的彎下了腰。
掌櫃卻繼續開口道。
“胡說什麼呢!”
“你這這東坡肉。”
“可是金字招牌。”
“哪有難以下咽的道理?”
一張肥碩的臉上可見明顯的怒氣,雙目睜圓,對著他就是一頓劈頭蓋臉的說教。
話畢,靈巧的身體幾步上前,在溫父麵前彎下了腰,雙手作揖,恭敬開口。
“小的沒有管理好下人。”
“驚擾了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