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大人邀約元大人不成。”
“轉頭就與裴大人進了酒樓？”
“而後。”
“裴大人去了西北。”
“盛大人卻消失了？”
賀知舟黑眸微眯，眼神銳利的朝著人群中源源不斷帶動節奏的那人，看去。
隻見男子穿著藍色朝服，站在人群之後，雖融於眾人，麵上淺淡的笑意，卻讓他尤其突出。
那張秀氣的臉上，書生氣十足，倒是與那微深的膚色，以及脖頸下寬闊的肩膀，顯得有些不符。
眼見賀知舟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也毫不慌張，抿唇笑的更為純良。
大理寺卿弓著身，聞言頭垂的更低了些。
他不敢直言不諱的說出這個猜測，也不敢知情不報。
眼下隻能努力的隱藏自己的存在，讓聖上的目光，轉移到那隻出頭鳥身上。
“你。”
“過來。”
賀知舟站起了身，繞過桌案，背著手站在節節台階之上。
意有所指的對著人群中那個身影抬了抬下巴。
聞言，男子走出人群。
行至賀知舟的麵前，恭敬的朝他彎下了腰。
“陛下。”
“你懷疑盛大人的事是裴青延一手策劃的。”
“小人鬥膽。”
賀知舟居高臨下的看著眼前人，周身泛著冷意，出口的話語威壓明顯。
“除了他們皆出入過那座酒樓。”
“你可有彆的證據？”
周圍靜靜看著的朝臣皆是屏住了呼吸，默默為這個膽大妄為的年輕人，捏了把汗。
誰人不知聖上同裴大人的手足情誼？
眼下，竟有人敢當著聖上的麵，誹謗裴大人有拉幫結派的私心。
甚至還意有所指，裴大人殺人滅口。
這不是找死嗎？
男子卻絲毫不懼，挺直了脊背，微微抬頭，那雙淺青色的眸子，毫不畏懼地對上賀知舟的冷眸。
一直帶著似有若無笑意的嘴微張，開口的話語隨意而散漫。
“小人有幸。”
“那日恰巧，也在酒樓之中。”
一語畢，頓時炸出朝堂中一陣竊竊私語。
旁邊的大理寺卿瞬間抬起了頭，不可置信的看向他。
視線緊緊的盯住那張陌生的側臉，努力的在腦海中追尋，卻一無所獲。
“哦？”
“你也在？”
賀知舟眼中終於染上了幾分笑意，饒有興致的開口。
“那你說說。”
“他們在那做什麼？”
“那家酒樓是新開的。”
“規則古怪的很。”
“除了尋常的喝酒作樂，那裡最吸引人的地方。”
“便是每夜展出的不同拍品。”
“拍品？”
賀知舟若有所思的複述了一遍，讓對麵人笑意更甚。
“是的，陛下。”
“那日最大的拍品。”
“便是一顆號稱‘可解世間萬毒，讓人永生不滅’的南國神藥。”
“萬毒丹。”
“萬毒丹！”
站在男人身後的元大人身形顫顫，聞言抬起了頭，雙眸瞪得很大。
嘴上囁嚅著重複。
隻是無人在意到他的失態。
賀知舟黑眸沉了些，薄唇緊抿，示意男子接著往下說。
“盛大人與裴大人，便是為了那顆萬毒丹，起了爭執。”
“不過最終。”
“還是落進了裴大人之手呢。”
男子幽幽歎息一聲，似是可惜。
低垂的眼眸卻緊緊的關注著賀知舟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