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雲曦微微勾唇,“也罷,倒是叫我省了力氣,不必我費心安排他們接下來幾次相遇了。他們自會再次私會的。”
薑雲曦自己當然是不會去揭破這件事的,不過她想到了一個很好的人選,去“撞破”這件事。
甄甄朝薑雲曦行了一禮,“郡主,太後娘娘將薑氏宗族中子弟的名冊遞過來了。說是讓你先看看。太後娘娘說,最好是選年紀小一些的,能夠和你親近的。這種是最好的,日後定是能幫上郡主的忙。”
薑雲曦想,薑雪依說的確是實話。從小放在身邊養著的孩子,感情可以慢慢培養,行事作風都是可以慢慢教養的,比起那些已經有所成的人,更容易控製。
薑雪依一直都在為薑雲曦留著後路,希望薑雲曦即便沒了父親母親,也能夠有依靠。
可對於薑雲曦來說,與其依靠彆人,不如依靠自己。
她想選一個人坐在鎮國公的位置上,純粹是不想要薑讓坐在那個位置上,汙了她父親的威名。
至於其他的,她不敢奢求一個同自己血緣較淺的子侄,能夠對自己有諸多偏愛與支持。
薑雲曦粗淺地翻了翻,沒對誰有特彆的印象。
換言之,這一輩的薑家宗族中的子侄裡,並沒有出色的人選。
可若是不從現在的這些子侄裡選,再等上一段時日,隻怕是要讓薑思齊有機可乘了。
“祖母已經讓這些人來了?”薑雲曦闔上名單,“什麼時候能來齊呢?”
“離京城近的幾個旁支,約莫十天半個月就能到了。不過南邊和北邊的子侄,怕是要費些時日才能到京城。若是都到齊的話,約莫得等到初夏了。”
薑雲曦點點頭。
剛剛開春,京中人討論的大都是今年的春狩,皇帝趙長塔會帶哪一個嬪妃去。
是皇後孟靜姝,還是賢妃衛煙燕?
元寶賭坊還特意為此開了盤,邀請廣大百姓下注。
與其說是為嬪妃下注,不如說是為皇子下注。
皇帝趙長塔中意的到底是大皇子趙哲軒,還是太子趙哲齊?
“郡主,今年的春狩,您去嗎?”甄甄從箱子裡翻出一套紅色的騎裝,不知該如何整理。
是拿去洗洗浮塵,還是繼續壓在箱底?
斜斜地躺在榻上,手托著頭看書的薑雲曦瞥了一眼騎裝,“哎呀,你家郡主我身子嬌弱,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想去也去不了呀。”
薑雲曦的目光粘在書上,對春狩什麼的並不感興趣。
圍場裡的那些獵物早就被羽林衛重傷了,獵來也沒什麼意思。
不過是走個形式罷了。
甄甄我就靜靜地看你編……
雖然之前的薑雲曦確是三不五時地纏綿病榻,但如今的薑雲曦是真的懶得起床,天天不是躺著,就是側躺著,連吃飯都不下床了。
根本不是身子不好去不了,就是懶得下床。